上的是直属校。
不是专训。
钟玉书和她小表弟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
现在还隔三差五的一起打游戏。
他送给过钟玉书一个游戏机手柄,让她帮忙寄。
陈雪从医院跑了后就去了钟玉书自己租的破两居室。
钟玉书没回来。
隔天,也就是昨晚,陈雪照旧疯了跑来。
就是这么离谱,但也就是这么巧合。
钟玉书回来了,而且喝多了。
拎着电脑包,摇摇晃晃的回家,没关门。
趴床上哭。
说这世道,真他妈让人恶心。
凭什么他们可以有善终,天道不公。
陈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眼里只有电脑包。
她跟邓校参与过会议,做记录的,提的就是这个包。
那晚去医院,钟无为提着这个包,很明显,是做会议记录的。
按照正常来说,这电脑要留档,带不走。
但钟无为所属,文档要做精化整理才能提交,而且从不涉及重大。
陈雪拿到了。
区队知道所有专属密码,进去没半点难度。
钟玉书是刚来的。
会议记录今天不过第二次。
他不太懂。
把第一次精化的和第二次没精化的放在了一份文档里。
一会议精化不过一张。
草述大概。
到今天下午才结束的第二次会议,有密密麻麻三十多张。
陈雪因为钟玉书知道了江家的情况。
一会议的寥寥。
只知江州病危未醒。
盐城突降指控。
各方不断协商,结果为——同意江家内斗。
涉及人员很长一串。
这些陈雪看不懂。
二次会议详细还未来得及精化的看懂了。
六天前,杨浅联系国际办,和这边对话,提出永久撤回指控,还权江州。
钟家核查了真实性。
确认无误,下发通知。
接到通知后的三天,是空白。
三天后。
也就是前天,会议开始。
陈雪在深夜的北部门口,看到的那乌泱泱,像是条长龙的车,就是来参加协商会议的。
这场会议持续了两天半。
到昨天天黑才结束。
陈雪声音含糊,但是很详细的说完两天半会议里的各方对话和最终结果。
还和南桑解释了遍里面那些她因为工作性质,都知道的人是谁,具体干嘛的,算是谁的派系。
陈雪满嘴桑葚香甜味,感觉很幸福。
偷笑了下,看向和她一起坐在阴凉下的南桑。
想说景哥真的好爱你,不然怎么会一个桑葚干果,竟然都这么这么甜。
还想说我这还有四个,好像太多了,我还给你一个吧。
没说出来,因为南桑的脸色……好难看。
她眉眼往下压,唇线抿直,全身紧绷到像是被团乌云笼罩住了。
可明明穿着蕾丝娃娃衫纯白棉质睡衣,绑着高马尾。
正面也好,侧面也罢。
陈雪没说前惊鸿一瞥。
感觉她依旧美的像是副画,而且出奇的干净和温柔。
连树荫落下在跳舞的阳光碎片,好似因为她的美都在偏爱。
不断下落在她四周,把她照耀的像是一个遗落民间的天使。
可现在……
陈雪莫名惊了下。
小心道:“你是不是被江家的血腥内斗吓到了啊。”
她说完想扇自己一巴掌。
南桑是谁,怎么可能被吓到。
但都开始说了。
现在收回……
陈雪怕南桑以为她在讽刺她。
局促的扣了扣掌心的桑葚果,小心接着往下说:“是,的确有点血腥和扭曲。第一次会议的时候,江老和江堰就在拿江总的命去换钱换权势,对外还宣称什么为了大局,他们是在忍痛牺牲。这次盐城这边都表态了,他们还在那装。道貌岸然的煽动一群他们收买的人,用他们的嘴要把江总当场逼死。但……但你换个角度想想,最后是江总赢……”
南桑打断。
“你……”
她轻轻咳嗽了声,但声音还是哑了,顺了顺回头看向陈雪。
觉出她好像有点紧张,笑笑哑声问,“你刚才说会议敲定,江州权限登记完记档,进行通报是几点?”
陈雪因为她一笑,没那么紧张了,掰手指头念念有词算了算,“今天傍晚六点通报。”
南桑敛眉不说话了。
陈雪挠挠头,找点轻松的话和她聊,“盐城那挺敢作敢当的哈,一句弄错了,就直接道歉撤回指控,挺好的。”
“不是盐城敢作敢当。”南桑无声低语——是被走投无路的江州捏着软肋威胁了,不得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