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得凶,平静给她擦了擦眼泪。
一会后垂头从保温袋里掏出一个桑葚果。
这颗很大。
南桑没停顿,塞进了陈雪嘴里。
陈雪泪眼朦胧的,“这什么?”
“桑葚果。”南桑补充,“景柏摘,景柏晒的。”
陈雪不哭了,不止,脸上飘起了红。
捏了捏衣角,鼓着腮帮,像是不舍得含,小声鬼使神差道:“还有吗?”
南桑把剩下的四个都掏出来递给她。
陈雪眼睛瞪大,“都给我吗?”
“恩。”
陈雪懵懂,“为什么啊,这是……这是景哥给你的,好珍贵的。”
的确挺珍贵的。
昨晚之前是。
昨晚之后也算是。
但南桑心疼陈雪了。
像是心疼昨晚前的自己。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你喜欢,对方便必须喜欢你。
喜欢谁,不喜欢谁,选择谁,不选择谁,是人的权利。
你选择喜欢他是你的权利。
他不愿选择你,也是他本就有的权利。
谁都怪不得谁。
但被拒绝。
还是一次又一次无情拒绝。
并且是以拙劣理由拒绝时,真的很难受。
尤其是越想不通越难受。
南桑想安慰安慰她。
像是安慰那会一往情深错付的自己。
她少见的真心温柔,“都给你。”
她补充,“这是景柏摘,景柏晒的桑葚果里最大的几个。”
陈雪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我不会见他了。”
说完,伸手抓住。
在南桑还是温柔笑时,抿唇拿走,紧紧攥到了掌心。
南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不想聊这个。
会戳破女孩的单相思,刺痛她因为暗恋而敏感又多思,脆弱到极点的自尊心。
南桑转移话题,随口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却不知道。
给了桑葚果,让陈雪有了安全感后的这随口一问。
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我查到了江家的具体情况。”
陈雪说了,原原本本,一句没隐瞒。
她在上次从景深这离开后,装作不经意摔晕了。
陈雪是文职。
她很珍惜留下免了生死之优的机会,尤其这是景深给的,辜负像是在辜负景深。
她知道自己脑子笨,所以很努力勤奋。
哪缺人就去哪帮忙。
医疗这块,帮的最多。
还做过急救外伤医。
知道怎么样会看起来很严重,但检查后却不严重。
陈雪被陈九直接背起来送下山。
她不需要被守着。
陈九确定不严重后走了。
陈雪直接跑。
去江家的北部,笨拙的打听、问。
什么都打听不到,还被警觉的追着问她是谁。
陈雪跑了。
不知道去哪,深夜又回了北部门口,坐在那无助的哭。
被凭空出现拉着隔离带的特勤撵。
那人恰好和陈雪是发小。
拉她去一边。
陈雪感觉不太对劲,知道问不出来,哭哭啼啼耍无赖的拖延时间。
她有证件,死活不走。
被发小编了个理由,没驱逐,拽到楼角问她到底怎么了。
陈雪看见黑夜中开来一辆一辆又一辆的车,排成见不到尾的长龙。
先下车的刘老。
剩下两位。
江堰和江老爷子。
再后是一大堆人物。
密密麻麻站满了北部门口。
还有钟家的车。
下来的是钟家老大钟无为,以及陈雪摸清楚一切的关键人物,钟玉书。
最后是江州。
坐着轮椅,孤身一人。
陈雪没时间了。
匆匆跑回去,跟陈九又爬上了孤峰。
隔天中午回来,吃了点自己配的药,上吐下泻。
被烦死她的陈九送到医院,扭头就跑。
钟家瞧着门第大,但家里的孩子其实相当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