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对钟燕不放心。
一千一万个不放心。
为了提醒她,给了她一个计时手表。
倒计时五分钟时会响。
平日里来的再晚,也会踩着点来到。
今天时间到,没有人影和脚步。
陈九当机立断,直接告诉了一队长。
一队长把对讲机给他,“我进去看看,你需要做的是按照指令守好这里。”
这样的话,若是钟燕违令。
第一违令者是钟燕。
第二是一队长。
其余的人,罪行会减弱,甚至是不担责。
陈九在一队长想走时拽住他,“要去大家一起去,违令同担责,是你说的,服从指令是四区的立身之本。”
一队长勾唇笑笑,“我并没有违令,你们也没有,只是在合理范围内规避不该有的损失而已。”
陈九微怔。
一队长拉下他的手,“若钟燕违令,我会带她离开这里回区队待审,你需要做的,是继续遵从指令,原地待命,功过相抵。”
一队长转身大步走了。
距离玻璃房不过十几米时。
崩溃的哭声突兀响起,穿透了风雨声,直达耳蜗。
这是……南桑的声音。
她出来了,不在玻璃房。
想法钻入脑海的刹那。
一队长手握枪,脚步放慢放缓。
尽量放缓了,但泥泞的步子还是遮不住。
他索性不遮了,飞速朝前。
在崩溃的嚎啕声中抬起手枪横指。
愕然惊住。
木愣的看着凭空出现的景深。
他上次见景深,是景深成为北部掌权者的那天。
他的名字和照片展阅至整个区队。
一队长感觉,他除了比年少看着轮廓硬朗些,其实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个清俊贵气、冷淡拒人以千里之外,有些高傲,却傲慢的不让人讨厌的少年。
匆匆现实中一见。
气质亦然。
这次再见。
瘦了很多,脸颊轮廓似刀斧般。
气质……说不清楚。
他身边泥泞的地面丢着一个背包。
穿着黑色短袖,在毛毛细雨中半抱着怀里被黑色冲锋衣盖着的南桑。
南桑探出的手揪着他身上的短袖。
迫使脖颈微露。
景深脖颈漏出的白肤和黑发下的一般无二。
他们二人这会在一队长眼中其实很像。
不是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