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白想杀南桑,碎尸万段不足惜。
但他不能直白下手,一是太便宜这个毒妇祸害。
二若江州没死,他笃定,就算什么证据都没有,负责南桑的小曾也会被只要碰见南桑事,便不正常性情大变的江州弄死。
为保小曾最大程度的不受牵连。
他选择换一种方式,把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证据给出去。
让精神尚佳,但体弱至极的南桑死前受尽折磨,求救无门。尝一遍江州无声向她救命,却无人理会的凄凉。
……
小曾跑着到时发现房间被从外面锁了。
他没多想,打开直奔床上面狭窄的柜子。
南桑和江州说的一样,在里面。
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小曾有点慌了,踩上去给她开手铐,“我……对不起啊,实在是有点事耽误了。”
南桑艰难摇头,甩了甩手腕,就着他的手下来。
弯腰低低的喘了口气,“江州……”
南桑调整呼吸,“江州怎么样了?”
不太好,带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小曾抿唇,“被救护车带走了,江老年岁已高,为防意外,市中心坐满了各科顶级专家教授,来这附近江总入资的医院不过几分钟,别担心。”
南桑道谢,把额头汗擦了,在小曾示意她跟着走的时候不解,“去哪?”
“去江总安排的地。”
南桑低头看了眼自己,回眸外面的灯火通明,“就这么走吗?”
“不然呢?”小曾看南桑突然笑开的脸,脸跟着红了,结结巴巴,“要不你坐江总的轮椅,我推你。”
南桑摆手示意不用,“你帮我找身常服吧,男人的,这样出去我感觉好像不太合适。”
南桑笑是因为庆幸。
江州挑选带她回家的是面前这个老实到有点傻的人,而不是……聿白。
她有直觉。
之前没开撕前,不怜香惜玉,动作比对待男人还粗暴,辱骂等,是聿白能做出的极限了。
开撕后不是了。
他那个怨憎难忍的眼神,让南桑感觉很危险。
面前这人却不是,南桑肯定是安全的。
小曾应下要走,几步后回来,“您要那些干什么?”
南桑提醒,“我好像不能被人看见吧?”
江州从没挑明要把她关起来不见天日,不见人。
但那些话和挑明没区别。
还有。
南桑在人被聿白带来前,问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江州,“需要我藏起来吗?”
江州眼神歉疚无助又无能为力,吐血后很艰难却说了要。
肯定了她见不得人,也不能有人知道她存在的事实。
南桑躲起来前看了眼似害怕的江州。
告诉他,好好看病,活下来,她会在这一动不动,乖乖待着,等他找人来接她,带她回家,然后在家安静的等他。
南桑隐晦提醒完,看小曾恍然大悟才想起来的样子,轻浅笑,“辛苦尽快。”
小曾又羞又有点尴尬,让南桑等着,转身飞快。
南桑还是不舒服,虚,头也很晕。
一口气喝了一瓶水,坐在一边拆小面包。
咬了一口,胃里没那么恶心了。
但好难吃啊。
她低低的吐出口气,庆幸终于能吃下去东西了。
小口小口的凑活,让自己有点力气。
还剩一口的时候,小曾回来了。
南桑瞧他惊奇的看她手里面包,像是匪夷所思这么难吃怎么能吃下去,没说不是饿到极点,她也吃不下去,比盐城饭还难吃。笑笑道:“挺好吃的。”
她把门关上换衣服。
衣服大,穿着一看就假。
南桑把本就打算带着的羽绒服再穿上,外面套宽大外套,还是假。
她不研究了,把头发塞进帽子里开门。
小曾在走廊那头,拎着包朝这边跑。
走近停步,有点羞涩的递过来,“面包你喜欢吃就拿着吧,以后想吃了吃,这是我们的专备粮,外面买不到。对了,我还给你装了几个我们这边的压缩饼干,我觉得不太好吃,但你口味和我们不一样,可以尝尝,也许也爱吃呢。”
南桑想去接。
他手收回有点尴尬,“你瞧我说什么呢,江总嘱咐了,想吃什么,到家之后保姆会给你做什么,这专备粮觉得好吃是因为你饿了,其实不好吃,我吃几口都想吐。”
他想丢到一边,被南桑拿走了,“谢谢。”
南桑和善的笑笑:“是好吃的,还有,挺有用的。”
她低头撩开外套,把这鼓鼓的腰包扣在腰上。
宽大外套被腰包撑起来了,没之前那么假。
小曾腼腆的笑了。
南桑戴着口罩和帽子,跟在小曾身后下了船。
第一感觉是热。
京市的六月底,不似盐城的大变天。
天黑依旧滚烫,风隐约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