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走近一片狼藉。
弯腰扯过地面算是干净的睡衣,想给南桑套上。
南桑烦的厉害,抬手直接挥掉:“我不穿你给我买的衣服。”
反抗不了要去研究所看病这件事,让南桑还是心烦的厉害,迁怒道:“全都给我扔了,一件都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南桑其实还是被惯坏了。
被景深这几个月没有底线的宠溺,惯得到如今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伪装。
哪怕是冷静下来。
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厌恶道:“恶心死了。”
瞧见这些裙子就想起这破酒店轰隆隆作响的空调,没有烘干机,地板夹缝里的肮脏。
这地乱七八糟的人,脏乱的街道。
还有那瞧着就阴森森的研究所。
景深看着南桑眼底不假辞色的厌恶,握着睡衣的手一寸寸的收紧,什么都没说。
把光溜溜的南桑抱起来回房间,扯了自己的黑色短袖给她套上,蹲下反复确定她的手腕没受严重的伤。
这个中午。
南桑在房间里看平板,出去坐下看平板吃饭。
景深在收拾那些被南桑剪烂了的,弄脏了的,一件都不愿意要的衣服。
沉默又安静的像是那个午夜在洗手间给南桑洗衣服。
但也不一样。
那个午夜。
景深唇角一直带着笑。
现在没笑了。
一直到下午。
酒店的客厅才被收拾出来。
南桑趴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燕窝。
一瞬后侧目看向蹲在地上看着面前巨大行李袋发呆的景深。
行李里是景深给南桑买的衣服。
南桑其实想改口说留几套内衣,和几件睡衣,再留几条裙子。
想起两天后要去试药。
逆反心理的没说,催促着景深赶紧把这些扔了。
景深扔了。
下午带南桑重新去商场,让南桑自己挑。
南桑没走心的指了几件。
半点没察觉巧了。
自己点的这几件,是景深昨天给她挑了的,给她洗了的,然后被她亲手给剪了的。
景深定定的看着,什么都没说。
付账时。
导购犹疑,小声问身边的同事,说这些他们昨天来好像买过了。
景深启唇:“不一样。”
“我选的和她自己选的不一样。”景深低声说:“她不会穿我给她选的衣服。”
所谓的因为恋旧,一穿穿好几年他给买的衣服,以后偶尔会因为这些衣服想起他。
只是他脑子一时糊涂,在白日做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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