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急促,门帘被来人掀开,直直大步走向厅中。
“孙儿给太皇祖母请安。”太子恭敬站定,对太皇太后端正行完一礼,又问,“太皇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太皇太后挥手,让太子走近了些,慈颜善目道:“生老病死,乃逃不过的常态,你都这么大了,太皇祖母也该身子不好,去寻你祖父与太祖父了,不用费神来担心我,知道吗?”
太子慌了神色,赶紧辩驳:“太皇祖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整个中梁国的福气,定能长命百岁!”
太皇太后笑着摇头,并未争辩,只又问:“去看过你父皇了吗?太医怎么说?”
太子这才又正了脸色:“都怪孙儿不好,当众忤逆了父皇的心意,太医说父皇这次是气血攻心,给急病的。”
瞧着太皇太后脸色不大好,他话锋一转,又赶紧解释:“但太医说无大碍,日后慢慢养,能养回根本,太皇祖母您千万不要担心。”
太皇太后点头,意味深长道:“你父皇这是心病,从他知道你四叔手中的传位圣旨,是你皇祖父亲自盖下玉玺的时候,根就埋下了,同你关系不大,你也不要往心头去。”
太子垂下头,没有应话。
太皇太后却又道:“你长大了,太皇祖母也老了,当年和亲王政变,我帮得了你父皇,但日后帮你,恐怕有心无力了。但你要记得太皇祖母的话,定要提早培养自己在朝中的人心,明白吗?”
“孙儿明白您的心意。”
“下去吧,空了多去你父皇眼前劝劝,让他别万事都往心头去。”
“太皇祖母您先休息,孙儿明日再来给您请安。”
太子再次端正行了一礼,才离了寿康宫。
瞧着太子走远,苏景宁也凑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您高明,三两句便挑动了太子替许家出头。”
太皇太后脸上却浮上意味深长的苦笑,久久都没能消散:“皇家说来复杂,什么前朝后宫,什么皇亲国戚,可要简单来说,也不过就一个字,权。”
“不过哀家能帮到长宁的,也就这样了,许十三秋后问斩,如今她又被关在凤阳高墙身不由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如何打算。”
顺着太皇太后的话,苏景宁也一时沉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