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与李氏齐齐看向江云初,满脸忧虑。
“若不然,我出去替您说?他们不敢对我这内院妇人如何,再拖个几日,应该没有问题。”李氏赶紧出言宽慰。
江云初感激地摇了摇头,反而看向沈曜:“准备好了吗?”
沈曜郑重点头,她也郑重从椅间站了起来:“如此,府里就交给大侄媳妇了。”
李氏跟着站起,一路向送:“殿下您放心去,三弟妹也遣人来送了口信,说您上次让郑府的人交过去的信,她已经按照信上所说,什么都安置好了,也找了一处好地方,孩子们随时可以动身。”
“那沈曜,我们进宫。”
李氏在竹林前停下了步子,目送离开。
江云初大步往外出了二门,踏上了那辆专属她长公主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进了宫门。
熟悉的轿辇,熟悉的急促脚步。
“长宁给圣上请安。”江云初站在书房中央,欠了欠身。
抬头,甚至眼前还是熟悉的,面无表情的,浑身散发无情冰冷的圣上。
圣上不屑瞥了眼侯在门边,全副武装的许澜,顿觉好笑:“长宁,这可是宫中,若朕真想对你如何,就凭他?”
江云初努了努嘴,故作轻松:“圣上您说什么呢,这可是您赐的贴身护卫,今日到侯府的太监与侍卫太吓人了,长宁心里害怕,才带着的。”
圣上懒得听江云初胡扯,张口直问:“相公见了,也成功让你拖了这么多天,瞧着与府里两个孩子也相处得差不多。”
站在门外的沈曜听不明白,竖起了耳朵,愈发仔细。
便听圣上又道:“许澜与俩孩子,谁死,谁活?长宁,你也该给朕一个说法了。”
什么!
沈曜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余光当即冲书房里看了过去!
隐藏在深处的圣上,模模糊糊隐约只能看清轮廓,但正中江云初站得笔挺的脊梁,却格外清晰。
甚至清晰到过于尖锐,仿佛一根针扎在他的心里,看不见血流,但窒息的疼痛的近乎要将他吞噬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