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盛谨言已经一年了,他懒得理。
大总统府除了发电报催促,没有旁的办法,甚至不敢派人南下当面去催,怕他们全部死在苏城。
一年多,报纸天天骂,盛谨言也不怕,还说繁荣了报界市场。
快要过年,他闲来无事,终于松口,说北上瞧一瞧。
他轻装简从来了,大总统府却如临大敌。
北城的火车站不是盛谨言戒严的,而是北城的人替他戒严,军部总长亲自去迎接。
盛谨言没住大总统府安排的饭店,而是住到了华安饭店。
甚至华安饭店也不清场。
他大概是唯一一个如此嚣张的军阀。其他人到北城,小心翼翼,带着几百卫队,下榻饭店内外守护,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程柏升心里有数,没有唠叨。
华安饭店斜对面,就是北城另一个更繁华的六国饭店。住得起六国饭店的,非富即贵。
程柏升下车时,余光一瞥,心头很震惊:“我怎么看到了宁夕?”
再去看,只瞧见一个背影。
斜对面六国饭店门口,女郎穿一件淡蓝色洋装风衣,裁剪合度不臃肿;简答发髻,只戴着一把珍珠梳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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