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想要叫她慢些,话在嘴边,没说;想要抱起她,又被她拒绝了。

宁宅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祖母的哭声,嘶哑得发不出来:“我的儿,我的儿啊……”

宁以申、宁策跪在雨里,任由副官们把一具薄薄棺木从大卡车上抬下来。

棺木刚刚落地,宁夕的母亲已经冲到了跟前。

尚未合棺,母亲稍微用力,就把薄薄盖子推开了。

宁家的人全部围上前。

一时间,哭喊声乱作一团;亲戚们全部出来,有人跟着哭,有人劝。

宁夕却没动。

她想:“午睡时常会做噩梦,我是不是没从梦里醒过来?”

盛谨言握紧她的手:“宁夕……”

宁夕倏然发了疯似的推开他,又把拦在棺木前的宁策推开,向里面望去。

雨还在下,盖子被推开后,雨水不停往棺材里浇灌,哪怕副官们极力撑伞,又被哭嚷着的人推开。

父亲双目紧闭,肌肤已经是苍白见乌的颜色,没有半分活人气。

宁夕伸手,往他脸上摸:“阿爸?”

宁策抱稳了她,将她往后拖:“夕儿,你不能……”

他脸上泪水混合着雨水,湿漉漉的,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