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相对,却久久不发一言。
一旁的陈妈妈早就满头大汗,却又不敢开口问。
过了好一会儿,沈夫人冷笑连连:“好好,原来你早就晓得了。”
“是。”
他又给自己泻了一杯茶,轻笑着,“圣京乃我朝重中之重,我虽离开多日,但也不可能放任这里的一丝一毫不管不问,是以——抚安王府与沈府内外都有我的人。”
沈夫人呼吸一顿,仿佛叫人勒住了喉咙。
沈寒天又道:“母亲是觉得,如今儿子还不够让您威风的么,非要让三弟娶那顺令县主?”
自己的计划一开始就被人家揭穿了,沈夫人羞愤难当。
听着儿子半是嘲弄的反问,她只觉得一股气从心底一下子窜了上来,索性不再装了。
她冷笑:“你让我威风?你何曾让我威风?是,你如今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无人能比的风光!可你住着的地方是抚安王府,而我这里是沈府!”
“你去外头打听打听,谁家母亲尚在,长子长媳还要分家的?”
怒极反笑,沈夫人眼眶泛起了赤红,“你这般护着那个宋丹娘,不就是怕我欺负了她么……你可知,在这府里,婆母刁难媳妇那是天经地义,谁家不是这般过来的!即便是你母亲我,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
婆!怎到了她这儿便就不成了?”
“况且,我并未想过要如何刁难她,只是想叫她留在我身边,我再多调教几年罢了!”
沈寒天:“分家一事,是圣上亲允的,若是母亲有不服,可现在就与我一道进宫面圣。”
沈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少拿皇上来压我!!沈寒天,我就问你,宋丹娘目无尊长,忤逆不孝,你管还是不管?!”
那端坐着的青年缓缓抬眼,半讥半笑:“可有证据?”
“我是她婆母,我还能冤枉她不成?!”
她觉得匪夷所思。
这又不是官老爷断案,还要什么证据?
她身为婆母,主动告发,就是铁打的证据。
“你卧床数日,前后有三位太医,两位大夫过府给你瞧过,且他们之间并无太多往来。太医院有行医的册子,您的病情都记录在案,哪一日哪一时诊断,吃的什么药都有。”
“且您一病好多日,圣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您还真打算告发丹娘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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