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慌了神,眼神躲闪了几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须这般兴师动众的,我晓得,丹娘是你心头肉,总不好真的与她计较。”
“这当然是大事。”
他稳稳一步跨过去,坐在桌边,抬手为自己泻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软禁婆母,目无尊卑,光是不敬公婆这一条,她就犯了七出之一,若是真的,一封休书予她
也不过分。”
沈夫人闻言,差点笑出来。
她还是很好的稳住了。
“却也不须这般,丹娘到底为咱们沈家开枝散叶了,虽说只是个女娃,但好歹也是你的骨肉,她又是你的发妻,凡事多宽容则个便是。我是你亲生母亲,哪里会真的与她计较?”
沈夫人这话说得极为漂亮。
只可惜,沈寒天似乎半点不以为意。
他继续喝着茶,那如玉般的面容波澜不惊,连眉间都未动一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
有一股压抑在不断弥漫。
沈夫人原本很有信心的,自己与陈妈妈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她又是沈寒天的生母,是这沈府里的掌家太太,她这么一开口,丹娘即便不被休弃,也要脱一层皮。
谁知,所有的戏码都演完了,沈寒天却没有如她所愿的生气暴怒,甚至连一点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沈夫人有点慌了神。
她刚要开口,沈寒天缓缓放下茶盏。
清脆的咔嚓一声吼,他理了理袖口道:“今日回圣京,本就是做给人瞧的,京内京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有些事情自是不能在明面上捅出去。”
沈夫人突然明白了。
她瞪大眼睛,嘴唇抖了抖:“你……早就返京了?”
他抬眼,凝视着自己的母亲:“没错,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我便悄悄返京,向圣上复命。顺便……也回府瞧了瞧,那会子丹娘便不在我们府中,而是在母亲这里。”
他的话停住了。
但那双漆
黑如夜的眸子却没有挪开,依然冷冷地盯着沈夫人。
沈夫人藏在袖口里的双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原本很悲哀无奈的神色也变得尴尬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