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盛侍郎理解,那么,季某人就讨您嫌的多问一句,侍郎打算怎么教导未来的皇储呢?”
“首先,本官必须认真声明一句,不管外面那风声是怎么来的,至少本官现在,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旨意,要求本官担任公主的教导之责。”盛苑没有按着对方的节奏来,礼貌的直视着对方视线,同时说着免责的言语。
“其次,作为朝廷官员,本官虽然才识不及众多阁老、学士、大儒,可本官也做好了承担这项重任的准备,想来,大殿之上的诸位同僚也都做好了应对此等荣耀的准备。
最后,本官应答季郎君所问之前,再问个问题……若是以令师尊的习惯,教导公主和教导那群寻常的学生有差异吗?”
她这不答反问,很自然也很顺利地赢得了不少朝臣的腹诽。
果然,要论脸皮厚、心态稳,满朝文武官员都不及她盛文臻呐!
季骢面不改色的看着盛苑,颔首言:“皇储年幼,当以基础为重,夯实基础学识才能起高楼、建高阁。”
“嗯,老成持重之言。”盛苑竟跟着点头。
众臣看得不禁诧异。
咦?这样还怎么吵闹起来?
不吵闹起来,那他们怎么趁火打劫,把盛苑可能担任的太女太傅之职抢了?
盛苑和季骢不晓得看众们的心理活动,俩人正襟危坐的看着对方:“既然盛侍郎赞同季某所言,那么,盛侍郎强于何处强于旁的学士大儒?”
“季郎君所言能代表令师,静阁先生么?”
盛苑再次答非所问,季骢仍旧面色不改:“自然。”
听到这个答案是,盛苑不假思索又问:“那若是以季郎君的师门脾气,届时是照经验教导公主,还是让教材内容百花争鸣呢?”
“……”季骢眯了眯眼,“那以盛侍郎的高见呢?”
盛苑闻言,只说了句稍等,而后抬头笑着朝一直在桌畔磨墨的内侍点点头,从笔架上取出一支合手的笔,展开纸、令笔蘸饱墨汁,咻咻咻几笔画出一副秋收图。
待她放下笔,无视了周围那群踮脚眺看的同僚,指着秋收图,轻声问:“季郎君从这幅图里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