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一定是病了,且病入膏肓。
昨夜里,他又一次做了同样的梦。梦里的人影很模糊,可没缘由的他就是知道,那一定是江洛。
就是那只在他面前时而胆大妄为,时而娇俏狡黠的“小狐狸”。
待他又一次从耳房里,净身出来躺到榻上时,内心里的有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陆今安,既然喜欢上了,为何不去放手一搏……
是啊,既然小姑娘需要,而他也正好有些本事能护住她,为何不能放手一搏?
至于她与凌寻的婚约……
赏春宴上的事,他也是后来听许远说的才知晓。再加上那日,他送她回国公府时,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对凌寻的态度,实在是算不上好。
想必,对于这桩婚约,她应是不稀罕也不乐意的吧?
他想,他要找机会约小姑娘出来见上一面,好好祥谈才是。
若是她愿意继续履行婚约,心系凌寻,那他立时便收了这份心思,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他实在忘不了,那便快马加鞭前去福建,将这桩贩卖私盐的案子,彻底了解了。
实在不行,他再多待些日子,将那些水匪也都一个一个的打服了,投降朝廷,再回京就是。
到那时,说不定小姑娘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可若是这桩婚事对她来说是麻烦、是伤害,而她却无能为力,那他便想法子替她退了就是。
嗯,就是这样!
也许,这就是他的好事吧。
想到此处,他竟扯着嘴角,拿了面前的空杯子往嘴里送去。
无言从未成见过这样的陆大人,他嘴角也跟着止不住的扬了起来。
他伸手拦下陆今安,又忙替他倒了一杯茶,这才打趣道:“看来,如此繁忙的公务,也并未影响到陆大人的好心情啊!”
只一瞬,陆今安就回过了神。
他见自己又一次因着江洛失态,忙垂下眸子,掩盖住心底的思绪。假装淡定的喝了两口茶,说了句:“多谢。”
无言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他实在是好奇,想要继续打探陆今安口中的“好事”,却被陆今安打断了:“凌霄让你来打探消息?”
无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