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儿,你可认得这个?”皇帝接过温鸿手中的月琴,冷冷地掷在案上,发出嗡嗡的回音。那琴弦和木板上都沾了许多血迹,已经暗红斑驳,不难想象月琴的主人已经遭遇不测。
“您······您怎么会拿到这把琴?儿子以为您只拿到了儿子的供状。”大皇子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
三皇子看到这把月琴眉心一跳,刚才的气势减弱了许多,鬼鬼祟祟地转了转眼珠子。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不认得,不要跟父皇偷奸耍滑。”皇帝加重了语气。
大皇子抱起月琴凄然一笑:“儿子认得,这是霓虹姑娘的。”
三皇子听到这个名字,不安地抿了抿嘴唇,然而一想起她的身份和那天出事时的景象,又昂着头把话咽了回去。
“正是那个本姓柳,花名霓虹的乐伎留下的琴。她已经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不止投河,她还服了一剂砒霜,这才吐了满口鲜血,足可见她寻死的决心。”皇帝冷声道。
三皇子强行稳了稳心神道:“不过是个青楼花魁,如此微末小事,父皇实在不必劳神去关心。”
大皇子没有接话,而是默默地摩挲着那些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儿子不应该去烟粉阁喝花酒,是儿子害了他。”
谢之慌忙扯了扯三皇子的衣角,拼命挤眉弄眼提示他。三皇子赶忙插话道:“父皇,大哥身为长子,每天不学习诗书骑射为您分忧,反而沉溺于声色犬马,甚至为此闹出了人命,实在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