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们目光,莫锦印心中又是一阵舒畅,轻点酒盏盏口,抬眼问随从:“我侄女儿还说何了?”
随从嘴巴动了动,显然不知该不该当着众人面说出来。
莫锦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高声道:“传个话都磨磨唧唧,还不速速说来!”
随从心一横,直直交代:“大小姐没说什么,但与她同行那位女子说,大小姐出嫁那日,她头戴帷帽,也在场。眼下......她要您去码头见她。”
“哐当——”
酒盏落回桌上,价值不菲的好酒洒得到处都是,溅起的酒落在了随从嘴上,酒香袭人,他不禁抿了抿唇。
好酒。
莫锦印满脸不可置信,连溅在胸口的酒水都顾不上了,白着脸确定道:“她是说,她是那日开口说话之人?”
这点沈筝倒是没说,随从又一次重复:“她说她戴了帷帽。”
莫锦印这才不得不确定,与莫轻晚同去码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与他起过口舌之争的......
同安县令,沈筝。
他就说!莫轻晚哪来的脸,哪来的脾气敢找回来!
原来如此,原来在她出嫁那日之前,她便与同安县令相识,故而知府大人才会前来,前来为莫轻晚出头!
而今日!定是莫轻晚求那同安县令一同前来,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
若是旁县的县令,他会以礼相待,但也谈不上多么惧怕,可偏偏对方是同安县令。
那个受了赏赐万千,还有天子亲自替县衙匾,还得了永宁伯赏识的同安县令!
他如何不怕!他们莫家行事,不也得看着点儿知府余正青的脸色吗!
莫锦印瘫坐在椅背,第一反应是不想去,或说不敢去,但却不得不去——若他不去,对方直接上府衙大门,知府大人一声令下,他也得乖乖前去拜见。
但那岂不是更丢份儿......
旁人见莫锦印如此,心中发笑——庶子就是上不得台面,一女子一句话,便将他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