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寻来时,莫锦印正在酒楼吃酒。
一盏酒,便是普通人家一月的开销,他眼都不眨饮下一盏,咂吧下嘴:“不如婉云娘子酿的仙云酿。”
同桌之人哈哈大笑:“婉云娘子人美,酿的酒也香。这些杂酒,自是无法与之相比。”
用银锭子计价的酒,到他们嘴里倒是成了“杂酒”。
说话之人眼珠一转,又接着道:“若二爷您亲自上门,婉云娘子自是不敢拒绝,何不前去?”
此话看似吹捧,但只有与此人熟识之人才听得出来,这人又在使坏——莫锦印若上门,酒,怕是讨不到的。
但莫锦印却仿似没听出话中含义。
他只知道自莫轻晚出嫁,他那好大哥又一直未有消息传回,他在这行人中的地位逐步攀升,往日本要坐次位的人,今日做了东,倒是坐上了主位。
莫锦印无比享受这种感觉,仿似整个莫家都是他的一般,让人迷醉。
他摸了摸额头,放下酒盏叹道:“这杂酒,倒是有些醉人。”
但他享受这种迷醉之感,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站在云端,俯瞰世界,俯瞰......整个柳阳府。
他身旁之人眸光一闪,正欲开口,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股凉风袭来,莫锦印倍感不适,抬眼看去,来人竟是小舅子身旁随从。
这是又要作什么妖?
他不愿在这舒畅之时拉脸子,只得低声问道:“何事?”
若一点小事儿都要来烦他,那他觉得,这码头便要换个人看管了。
随从小心四看一眼,附耳低声道:“大小姐带一位面生女子来了码头,那女子说要见您。”
“莫轻晚?”莫锦印听到这名字便发笑,不禁放大了声音:“我这侄女儿寻我作何?真是......嫁出去了都不让人省心。”
旁人一听与莫家那出嫁的大小姐有关,纷纷看了过来,面露好奇。
他们可早就听说,莫大小姐与眼前这莫二不太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