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波音不会这么快就维持不住,大病毒流行给波音的人才崩盘踩下了加速键。
作为一路从航天口基层员工走上来的一把手,他太清楚这几年招来的员工和之前比起来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
用他们内部的玩笑来说,之前招来是做登月计划的,现在招来的只能做做空间站了。
人才之间也是存在差距。
而在华国航天内部的有识之士看来,未来随着光甲航天的业务扩展,他们的人才缺口只会越来越大,华国航天只会越来越难招人。
这几年能从燕航招末流博士硕士,可能过几年只能到金陵去招末流硕士博士了。
这种预期才是对方想要改变的根本原因。
而且要不是光甲航天没有主动跑到华国航天去挖人,华国航天有经验的工程师起码得被挖走一半。剩下一半没被挖走,大多还是因为已经在燕京成家立业,不想搬到申海去。
过去五年时间里,从华国航天跑去光甲航天的员工们都是自己投简历,没有特意找猎头去挖的情况,即便如此,华国航天流失员工数还是在逐年上涨。
自从各大新能源车企开始纷纷大规模投入到卫星网络中,打算构建自己的卫星网络后,这帮新能源车企也从华国航天那挖走了很多人。
虽说很多管理者在任上抱着的想法是我就做几年时间,我走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就算未来华国航天变得和波音一样人才不济,我也已经不在这里任职了,追责也追不到我头上来。
但他不同,他对华国航天有感情,觉得困难的事情自己都不做,未来要是换人空降到华国航天,那就更不会做了。
所以他还是想做一些积极的尝试,哪怕有可能会付出代价。
这有点类似硅谷巨头们的待遇太好,公司里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食堂更是豪华到不行,这倒逼国内的互联网公司们也有样学样,公司里又是食堂又是游戏房、台球室、篮球场。
全球顶级高校的顶级人才们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流动,要是国内这帮互联网企业还搞黑工那一套,压根吸引不到顶级人才。
华国航天也是如此,光甲航天对人才的虹吸作用导致他们不得不做一定的改良,来对抗光甲航天的吸引力。
陈元光有种把别人东西抢走的感觉,不过他倒没有不好意思的心理,反而有种微妙的自豪感。
“光甲航天对人才的吸引力已经这么足了吗?看来我为大家构建的工作环境还不错。”大致就是这种心理。
“我觉得这就会产生很矛盾的点在于,你针对的个体很少的话,成本会非常高。
因为涉及到你要改造你内部的管理系统,用过去那套OA肯定行不通,甚至得重新搭建整个内部管理的系统。
然后得有专门的人来负责非标准化工作的人工智能打造,这得足够专业的人才能搞定。
我们不谈内部阻力,光是谈成本,这都起码是五千万的成本。
参与到新体系中的人越多,成本才能摊薄,我们按照最低五千万来算,如果你们17万人一起用,那单人成本不足300元,就跟公司发个文具没啥区别。
如果只是研究所用,我不太清楚华国航天内部研究所加起来能有多少员工,就打一万来算,每个人的成本都是五千元。
更重要的是,你会天然把华国航天内部造成一种分裂,仍然被人管的那部分员工,会有种自己难道不是人?就不能享受更平等的管理体系吗?
这也是很难平衡的点。”
陈元光已经彻底进入管理者的角色,能够完全站在现实层面去思考可能面对的问题。
换做刚从大学毕业的他,肯定会问当然好啊,这样的管理体系一听就很好,能从一部分人先推广也是好事。
而现在他能找到这其中存在的种种问题。
对华国航天来说,五千万的成本算不了什么,被反对者当成反对的借口,趁机把对方给击倒才是关键。
这种时候就要看决心了,陈元光心想,他觉得自己该提醒的都已经提醒到位了。
“元光,多谢,我会好好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