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全都是眼睛。
无数只血红眼球、漆黑瞳孔们聚集成一堆,往下看着,紧紧盯着挂在空中的向饵。
它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
那些眼球漆黑、冷静,毫无感情波动。它们在观察,在体会,像是邪神经常做的那样。
向饵大大张开着自己,挂在空中,仰头和其中一些眼睛对视。向饵的眼睛布满血丝,全都是惊恐、恍惚和狂乱,可那些眼睛却完全相反,并不带任何情绪,只是看着。
像是无数个……监控摄像头。
只是看着,忠实地记录一切,感受一切。
向饵挂在空中,像是生长在树上的一个人体,她身上四处都是暗红、血红、鲜红的触手,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密密麻麻,像是无限蔓延的树木枝干,又像是人体不断延伸的血管,还在瞬息万变地流动。
她惨白的皮肤表面,如今已经留下了无数淤血的痕迹,时而显露出来,时而被不断移动的触手覆盖,若隐若现……只有脸,她的脸,不知为何,所有触手都避开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