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被调离了会计室,然后一直在杂志部那边呆着,呆到了现在。
这也算变相打入冷宫了,实际上就是一种惩罚。”
“原来如此。”曹志强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这位牛大姐,撒泼耍赖是有前科的?她经常这样么?”
“那倒不是。”杜振国道,“我当年就看到过她在会计室撒泼烧账本那一回,之后从没听说过她再次撒泼耍赖过。
不过想来,也是没了撒泼的环境了。
您想啊,会计室那边是管钱跟工业劵的,她平时能接触到这些,自然能有机会偷摸的挪用公款,倒腾工业劵。
可杂志部有啥?啥也没有啊,她想倒腾也没东西啊。
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等会儿!”曹志强一摆手,“你是说,她当年在会计室撒泼耍赖,是为了阻止工厂办公室的人去查账,对吧?”
“对。”杜振国点点头。
“然后她还当众烧了账本,来个死无对证?事后只说自己当时是犯了病,脑子受了激,所以才做出那些事儿?”
“没错。”
“事后她被调去杂志部,就再也没犯过病,再也没听说过她撒泼耍赖了?”
“就是这样!”
“那我有点明白了。”曹志强眯了眯眼,“看来这位牛大姐,跟聋老太太一样,是战术性犯病啊!”
“聋老太太?”杜振国一愣,“什么聋老太太?”
曹志强微微一笑:“哦,你不认识,是我们那边的一个老太太,想听的时候就正常,不想听就装聋,不过如今她已经走了,没法再瞻仰她的风采了。”
紧接着,曹志强脸色一沉:“不过,按照牛大姐的过往来看,牛大姐是很聪明的人。
之前,我跟牛大姐的关系也不错,也没什么过节。
甚至开会之初,她跟我还有说有笑,可忽然就变脸,开始跟我撒泼耍赖了。
我之前还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但现在我懂了,她应该也是跟当年一样,这属于战术性撒泼。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说到这,曹志强忽然笑了:“呵呵,我明白了!会计,查账,金库……这个牛大姐心里有鬼!她,她贪污了公款!”
一听曹志强这么说,杜振国微微一笑,却什么都不说了。
想明白的曹志强皱了皱眉,重新看向杜振国:“老杜,你可以啊,你早就想到这个,早就想跟我说这个了吧?”
“呵呵。”杜振国挠挠头,笑了笑,还是什么都不说。
“既然如此,那老杜,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曹志强问。
杜振国笑眯眯的道:“总经理,此一时彼一时。
当年,牛淑芬有那么多关系罩着,情况又特殊,自然让她逃过一劫。
但现在,您不妨直接给李厂长打电话,让李厂长立刻派人过来查账。
如果账务没问题,您可以借机对李厂长表明自己的态度,说明您不希望牛淑芬继续在这里工作,要求调离她的岗位。
以您现在的威望跟能力,这事儿应该不难。
可如果账务真的有问题,那就更好了,可以直接命令保卫科的人,把她给抓起来。
反正无论如何,您都进退自如,游刃有余,所以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有道理啊!”曹志强点点头,“可现在这个情况……”
“现在这样不挺好吗?”杜振国笑眯眯的道,“他们现在都在办公室里,而您跟我是在外面说话。
等下我把门一锁,他们谁都出不去!
这时候,您趁机去给李厂长打电话,早点把事儿给办了。
有了这次的事情,不管牛会计管的账务有没有问题,您都立威了。
这以后啊,谁还敢跟您顶嘴?”
“锁门?”曹志强惊讶,“这,这不好吧?锁人不让人走,这属于非法那啥吧?”
“这有啥。”杜振国随手从身上掏出一个大黑锁。
“您是总经理,您开会期间临时有事儿出去一趟,暂时锁人在屋子里,这有什么问题?
行了,总经理,事不宜迟,您快去打电话吧,这里交给我,保证锁的妥妥的,一个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