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是女儿的阿姐,她的表兄,不就是女儿的表兄么!”孟美景最讨厌吴氏将曾家与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划清得远远的,她总想靠近些,母亲却总不愿她亲近,“曾表哥来,女儿理应跟着去打声招呼。”
“曾大公子可不是你的表哥,你若想见表哥,我让阿浩过来。”吴氏娘家有个侄儿,是她长兄的独子。
提起真正的外家表兄吴少浩,孟美景撇嘴道:“才不要呢。”
这会儿吴氏总算听出点儿端倪:“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你只想亲近你阿姐的表兄,你自己的表兄却不想亲近?”
“那能比么?曾表哥一表人才,已是正五品千户,比舅舅的品级还要高上数阶,更别说浩表哥还只是个秀才!”孟美景真是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高低,她母亲怎么就看不到!
完全没可比性。
吴氏闻言,却是有些头晕目眩,坐在榻上的身子微晃了晃。
坐在榻几另一边的孟美景见状,赶忙起身扶住吴氏:“母亲!”
“无事儿。”吴氏方将眼前忽然一黑,在黑漆漆的那几息里,她突然意识到是她错了,她一直教导闺女向上,不顾一切地往上爬,闺女也学得很好,现到如今,闺女竟是想攀上继女的外家,自己真正的外家却是弃如敝屣,她摆摆手,“你坐回去,母亲有话同你说。”
“哦。”孟美景乖乖坐回。
“你舅舅虽只是京衙正六品的推官,却是你舅舅一步一个脚印,靠着自己十年寒窗考中进士,又拼了全力使尽手段,才得以留在京城为官。”吴氏回想过往,想到未嫁时父母为供长兄读书,家徒四壁的情景,想到如今父母亲已不在,娘家的日子因着她嫁入孟府,长兄当官,已有不小的改善,但却仍称不上富贵,兄嫂仍过得甚清贫,她便有些不忍,可她又着实没有能力,“阿浩虽也只是一个秀才,可你别忘了,你父亲至今也才只是一个秀才,且已止步于此,而阿浩不同,他才十五岁,他还可以科考,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