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见状忍俊不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甜滋滋的蜜饯。
方才感动到半截被憋回去了的眼泪,这会儿又被苦了出来。
锦杪泪汪汪地把碗还给裴臻,忽觉口中发甜,下意识合唇,舌尖卷过甜滋滋的那处。
这时听得一声颤巍巍的殿下,她才明白是裴臻往她嘴里送了一颗蜜饯。
眼下,她含着蜜饯,和他的指尖。
后者的存在感明显大过了前者,锦杪此时只觉唇齿间滚烫得要命。
偏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臻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脸烫,身上也烫,仿佛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锦杪稍稍做了深呼吸,将唇齿间的滚烫推了出去。
湿滑又温热的柔软划过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登时直达心尖,接着又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心颤骨软。
裴臻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一股燥热自下而上,让他捧着碗,慌忙道了一句“殿下好好休息,奴才告退”,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锦杪才不再垂着眼帘。
她抬头看向门口,玉手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方才有那么一刹那,锦杪以为自己是要旧疾复发了。
算起来,她已经有许久不曾服过药了。
想到和芳岁嬷嬷见面的那几次,每回嬷嬷都会夸她气色好,说她和从前比起来,像是两个人。
商节若能将她体内的顽疾彻底治好,那该多好。
可惜,她从未问过商节有没有这个可能。
大概是因为她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短命的,再怎么医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
锦杪收回思绪,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