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南夏王庭那些事之后,他的热忱,好像出现的次数便少了,他习惯隐藏自己内心的那份少年气,去思考为君者会怎么想、该怎么做。
紧接着,青袍将空了的茶杯放在她眼前,她抬手添满,眉头未松:“可你刚才说,若是你,你会更革科举制,也会甘心让位比你贤能的人。”
“所以,我不是真龙。”青袍坦白道:“我更革科举制的前提,是我能解决南夏官贵间的苟且,我甘心让位,是因为我无心皇位。”他微耸肩,慵懒地靠上椅背,眸中明暗闪烁:“如你所见,我能放弃的,都是我发心不想守住的,而我守住的,都是我力所能及的。”
殷罗半开玩笑半试探地发问:“要是有一天,你必须要当皇帝了,你怎么做?”
“不会有那一天。”青袍想也不想地否决,“我不想要的东西,天下间谁能逼我?”
在他说完这句后,那顷然通天的贵气重回他周身,他眉眼处的从容淡定击溃了神韵中囊括的风霜,如盛开的夹竹桃一般拨开绿叶,杀出一片自得。
红衣少女挑眉,“世事无常。”
青袍颔首,“也是,”他笑意加深,“你缘何不问我最想要什么?”
“登峰造极的剑术?还是天大地大的辽阔?”她嘴角肆意漫开。
“都不是。”池临静朝她笑,说起话来却不急不慢的,“我最想娶一个姑娘,做我的摄政王妃。我想带她回南夏,但她在找一样东西。好在我现在能跟她同行一程,可让我苦恼的是,我问过她好多次了,要不要做我的摄政王妃,她都不回答。”
殷罗强压住嘴角的笑意,眯眼恶劣地给他出主意:“她不答应你就赶紧换一个。”
“池氏皇族子弟,一生只许一妻。”青袍还是用这句话回答。
殷罗皱眉,“你真有这么守规矩吗?”
“主要是这规矩我想守。”青袍温和凝视她,“这世间事,只看我想和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