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缓过神来,轻声说:“……你听到多少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婚姻的确不是儿戏,可说到底许歧根本挑不出缺点,知根知底不说,对我也很好,家里人都觉得我们再合适不过。就这样草草过完一辈子没什么不好,感情是可以后期培养的。”
段朝泠一语中的,“无论家里人怎么看,你心里应该清楚,他跟你不合适。”
宋槐扯唇笑了笑,嗓音略微涩然,“你说蒋阑周和许歧都不适合我,那谁适合我——叔叔,难道是你吗?”
讲话的同时,宋槐轻推他一下,试图坐直身体。
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表情,又说:“以前太傻,总想争个明确的是非对错,那样真的太累,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去争论了。”
段朝泠稍微退开了些,跟她拉开距离,目光落在她颤动的眼睫,“你说我们这样不对,这何尝不是以另一种形式在争论对跟错。”
宋槐自知无力辩解,也不想再去说什么,拉开车门,要下车。
段朝泠右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制止她一整套的行云流水,低声提醒:“安全带没解,下得去车么。”
宋槐像被烫了一下,抬手要去解,被他先行解开。
胸前没了束缚,她依然觉得呼吸不够顺畅,无声吸进一口凉气,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将拎包拿在手里。
一系列动作做完,面上始终维持着镇定。
关上车门前,听见段朝泠忽然开口:“有一点你说得没错。”
宋槐没作声。
“除了我没人适合你。槐槐,这点信心我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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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月,宋槐没机会再见段朝泠,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医院,和许歧轮班守在病房外面。
方婉如的病情稍微有所好转,只是依旧要靠药水续命,三日有两日都在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