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走在最前面,可以准确感知到和他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以一种叫人无处可逃的形式。
回到屋里,极端的冷暖温差使她的脸颊泛起细微的绯色。
宋槐脱掉外套,用手背试探脸上的温度,直觉烫得惊人,抬手扇动两下脸部周围的空气,试图用这种方法降温。
何阿姨和余叔这会不在,已经回楼上休息去了。
段朝泠拿过她手里的外套,将衣服丢到沙发上,“跟我来。”
他拉着她来到开放式厨房,从储物格里找出一条干净毛巾,拧开水龙头,调到热档,接水。做完这些,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宋槐犹豫几秒,照做,向前一步,走到他面前。
沾了水的毛巾被敷在脸上,触感温热。
宋槐睫毛颤了颤,听见他低声说:“在外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其实没这么娇贵,缓一会儿就好了。”她说,“江城那边湿冷,更容易冻伤,比起北城的气候,大概就是大巫见小巫。”
“我知道。”
他说他知道。
她不明白他口中的“知道”是指她刚才讲的前后哪一句话。
宋槐放慢呼吸,想睁开眼睛看他,刚要抬头,后脑被他用掌心固定住。
段朝泠说:“乖点儿,还得再敷几分钟。”
他嗓音低沉,语调不乏宠与哄的意味,好像回到了最开始,他们之间相处最融洽的那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