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烟燃掉半截。
段斯延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听见段朝泠平声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好自责的。在国外那几年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也算是一种锻炼。”
段斯延笑笑,“话正好说到这儿,我可就直接问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其实一直好奇,那个能让你照镜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段朝泠微微挑唇,笑意没达眼底就已收敛,自嘲道,“实际就是一傻子。”
-
从段斯延那儿离开已经将近凌晨。
被风一吹,酒醒了不少。段朝泠没急着上车,倚在车旁,背风点燃一支烟。
几分钟过去,烟灰断掉一小截,落在毛呢外套表面。
他没心思理会,任由一块不大不小的污垢黏在衣服面料上。
抽完,回到车里,打开储物盒的盖子,准备将烟盒和打火机放进去,无意间看到里面放着的那块桔子硬糖。
是第一次见面时宋槐给他的那块。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难得感性一次。
段朝泠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亮屏幕,拨通一个人的电话。
待接铃声没响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