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不是他平常歇脚的地方。
那边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车子穿过两条旧街,七拐八拐,停在胡同口。余叔率先下车,走在最前面,方便给她带路。
宋槐跟在他身后,步履不停,同时抬头环视四周。
整条胡同不长,一眼望到底不过几百米,统一用灰色方砖砌墙,窗格涂了暗绿色油漆,门是朱红色,门簪构件被钉在中槛之上。
周围到处都是年代感十足的痕迹。
她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自然知道这是哪里。
陆续走了几分钟,拐了两个弯,入户的垂花门近在眼前。
宋槐第一时间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段朝泠。
他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手中夹带的烟已经燃到了三分之二。
烟灰色麂皮外套裹身,身形挺拔清孑,整个人融进将暗未暗的夜色,场景很像文艺片被定格的某个画面。
注意到她出现,段朝泠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澜的眼神。
他在等她走过来。
宋槐长呼一口气,挪步到他面前,佯装乖巧地喊了声“叔叔”。
段朝泠应了一声,掐掉烟,将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带她进门。
厢房南侧转接抄手游廊,走到底,两人拐进一条环形的露天通道。
路面有雪,结了层冰,有些不太好走,段朝泠出声提醒她小心脚下,等走到有棚顶的内廊,没由来地对她说:“等等要见的,是你以后的监护人。”
宋槐愣住,想也没想便脱口问:“不是你吗?”
“法律对收养人有年龄限制,我没办法直接对你负责。”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