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的战友,姓陈。收养人是他的女儿。他女儿常年在国外生活,丈夫两年前因病去世,两个人没有孩子。”
宋槐没再讲话,低垂着眉眼,脚步放慢,目光直直投向自己的脚面,倔强地不肯抬头。
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异样,段朝泠偏头看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宋槐低喃出声:“我是不是要被送走了。”
她语调看似很平静,极力隐忍着情绪,像在阐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段朝泠问:“未来你想跟她一起生活么。”
“我听叔叔的就是。”
无论去哪里、跟着谁,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原以为尽量不给养父母添麻烦就不会被抛弃,可事实证明,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个物件,随时都有被丢来丢去的可能。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段朝泠温和说,“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你可以自己做任何决定。”
俨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宋槐抿了抿唇,几分不确定地重复他的后半句话,“做什么决定都行吗?”
“什么都行。”长辈对晚辈的宽容口吻。
在心里做好抉择,宋槐仰头注视他,“我不愿意跟别人走。”
段朝泠看了她两秒,无故评价一句:“做得不错。”
宋槐顿了顿,疑惑看他。
“以后你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别有那么多顾虑。”段朝泠看着她,“在这里你不需要小心翼翼,明白吗?”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宋槐说:“我还以为你会把我送走。”
“我没有过这个打算。”段朝泠说,“不过我希望你能考虑住在这儿,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