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偏,是许多在京务工的男女常居的地方,鱼龙混杂,环境烦乱,弯七绕八的小弄堂里,尽是男人粗旷的脏话与咳嗽声。
她同陈南枫站在那栋破败阴湿的小居民楼外,心境一时复杂。
她没办法想象茜茜跟着姚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六七年。
当初被带走的时候还是两岁大的小姑娘,虽物质算不上顶好,但到底也是干净有秩序,跟着姚陶这几年,的的确确是吃了些苦。
来这儿的路上陈南枫便将他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她。
姚陶心高气傲,离开望城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去,听说京城机会大,就业有空缺,便受人引荐,带着茜茜来了这里。
可没想到刚到这里,便被引荐那人骗光了钱财。
她一个外乡女人,带着孩子走投无路,实在没了办法,最开始的时候,便只能靠卖。
姚陶花钱大手大脚,寻常的服务员工作压根不足以支撑她和茜茜的基本温饱,于是就这么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后来凭借姿色进了会所。
那里的客人有钱,时常一掷千金,努点力可以更好地供应她与茜茜的生活,姚陶硬着头皮一直干,日子虽不体面,但也算凑合,只是日复一日地喝酒,再好的身体也会垮。
姚陶知道自己迟早要完蛋,却还是舍不得自己的茜茜吃苦,于是辗转打听陈南枫的现状,听说他刑期快到了,便托人传话,愿意将茜茜托付给他养育。
大抵是这么多年过去,都已褪去当日的年少轻狂,姚陶终于肯承认,陈南枫的确是个负责的好男人,也会是个好爸爸。
这其中也许有过后悔,但对于陈南枫而言,统统已经不再重要。
陈南枫面无表情地同她倾诉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