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江湖上有一个共识,只要能用出手段成功降伏深海猎人的,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流好手。
至于去杀深海猎人,那只有像徐乐、葛哀那样的高手才能做得到。
牒而布虽然用的手段并不光明,但毫无疑问,如今他也做到了这点。
世人常常对藏人有着刻板印象,他们一向以为藏地难出高手,因为在众人眼里,藏人大多空有一身蛮力,在武学和心机上比不上中原王朝的连年征战及尔虞我诈。
可事实就是如此吗?
现在看来,虽然牒而布年事已高,却绝对算得上是行家,是个极善筹谋的老狐狸。
牒而布一把抓住斯卡蒂的脸颊,将她整个人如麻袋般提起,又将自己的脸凑近,直到贴得不能再近,深吸了一口,以一种贪婪的姿态品味其身上带着的那股香气。
“好……真好……葛哀使真是有眼光。”他说得极其享受,似回味无穷。
“把你的脏手放开!”汐扑了上去,却又被牒而布打了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他很享受捏着别人脸的这种感觉。
他将捏在手中的都当做是他的战利品。
斯卡蒂始终在瞪着牒而布,要不是她现在被绑着,她绝对是要杀了这个人。
可惜,深海猎人没了往常那般力量,也只是个娇弱的女人。
望着斯卡蒂白皙的脸,牒而布立刻就被她那如花般的美貌吸引住。
他感到燥热,呼吸急促,全身连同着发梢都开始燃烧。
歹念从牒而布的心中陡增,他的身子都已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世人都说牒而布爱财,其实不然,我爱美人胜过爱金银,就光是这十年,宠幸过的女子又何止万千?”
他的话语里写满了不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我若在这把葛哀使牛了,他也一定会分外痛苦吧。”
“嘶”地一声,斯卡蒂的衣衫被撕开一条狭长的裂缝。
汐挨了刚才那一击,痛得直不起身,泪水沾满了脸颊:“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啊!”
与此同时,立于布达拉城某处的葛哀使心弦忽然不明来由地蒙颤。
这是一种不详又不好的预感。
这同样是关系亲密的情人、亲人之间特有的一种同感。
“斯卡蒂?”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但他还是知道是斯卡蒂那里出了事。
葛哀握紧手中的长剑,其上已沾满了一道道黑红色的血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已沾满了这柄剑。
这让他有了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他不愿杀人,但不愿不代表不能,相反,他是杀人的好手,他所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也是不认为自己会被别人所杀的人。
石阶、铜钟、红鱼、长剑。
屋檐下的血迹染红了石阶与铜钟,屋檐上的天空蓝得吓人。
葛哀立于石阶最上,长袖一挥,在天边堆起乌云,将原本的碧蓝染为暗灰,经幡也随之摆动。
理唐城,下起了雨。
雨水能刷净地上的血,洗不尽的,是他心中的哀与忧。
说起气味,丁震却很喜欢电子烟的味道,就算是在宴会中,他也要抽上一口自己最爱的电子烟。
这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阿妈。
在原来的世界,阿妈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帮他的烟充好电才出去干活,每周末回家后能给他带来上好的羊肉,运气好的话,还能顺上几根华子。
这是多么温柔的母亲。
有了母亲,人类才能延续,人性才能永存。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离开母亲也已是十年,每当想起自己的母亲,他就会从兜里取出自己的烟杆,抽上几口。
这就叫“回龙”,吸烟的最高境界。
丁震爱回龙,也爱电子烟油带来的独一无二的味道与享受。
至于在一旁忙着跟自己搭话的喀兰贸易首领银灰,他是看也没看。
区区一个小国小公司的小头目,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行事?
区区生意,又怎么能与抽烟相提并论?
抽电子烟是何等大事?为何能在这时跟我提起生意这种小事了?
以上正是丁震想说的,奈何他是藏人,不善汉语,这种复杂的话只能用藏语去表达,说了恐怕银灰也听不懂。
他没有向银灰明说的,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自己不愿启齿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