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她抬手用胳膊蒙上眼睛,“我今晚不想回那个家了殷稚,我好冷”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父母过往恩爱的记忆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连他们和气说话的时候都屈指可数。而她总是夹在中间,劝也好哭也好闹也好,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很迷茫,于是又忍不住地哭。
她之前已经哭过几场了,眼睛又干又痛,咸涩的眼泪涌出来,双目像是针扎一样,童泯很厌弃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殷稚哄道:“别哭了,我抱你去洗澡?”
她衣服浸着各种酒气,混在一起很是难闻,进屋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现在赤身裸体地裹在毛毯里。
“嗯。”童泯点点头,含混着浓重的鼻音。
殷稚径直将人抱进了浴室,热水一瞬间没过胸口,驱散遍体的疲惫与冷意,童泯蓦地觉得好受了许多,连眉目都跟着舒展下来。
浴缸浸出的热水打湿了殷稚的裤腿,不知是热气还是醉意蒙住了她的眼睛,童泯缩在浴缸的角落,她看不清殷稚的脸,只瞥见女孩儿唇边那抹戏谑的笑意:“需要我服务吗?”
她听见她问。
童泯没吱声,殷稚便权当她默许,上下其手地给她搓起澡来。
按照这人以往的性子一定是要吃足豆腐揩够油水才肯罢休的,然而可能是想照顾她的心情,殷稚今晚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童泯眼眶一阵发酸,这时,殷稚又俯下身来,冲她笑眯眯地道:“转过来,我要搓背啦。”
“殷稚,你要我吧。”
童泯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浴室里显得尤为突兀。
“我成年了。”童泯捧起她的脸说,“你要我吧。”
她眉目安静,且神态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殷稚盯着她怔了一会儿,却忽然笑了:“休想我趁人之危。”
她握过童泯的手,在她温热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又调笑说:“你没听别人讲过不要在晚上做任何决定吗?不然明天早上后悔了怎么办?
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殷稚借口要出去拿浴巾,谁知转身又被童泯捉住了手腕。
殷稚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回头去瞧她。
童泯坚定道:“我不会后悔的,我是认真的。”
童泯最后昏昏沉沉地睡去,殷稚爬到床边,捞起地上的校服,从口袋的戒盒里取出一枚银戒,套上童泯纤细白净的无名指。
她在女孩温静的眉目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生日快乐,我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是一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