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一进教室,就看到她梳妆整齐的同桌正帮着课代表收作业,她走过去,伸手搭上她的肩:“什么时候走的?”
她看了一眼童泯重新扎起的马尾,昨晚在她那儿的时候,童泯是把头发放下来的,一头乌黑柔顺的发就那样披散着,衬得五官都愈发柔和。
童泯的目光没看她:“五点多。”
殷稚一扬眉:“这么早?”
课代表收完一组的练习册递过来,童泯整合了一下作业本:“回寝室换身衣服。”
想起刚刚在走廊里的所见所闻,殷稚好奇道:“你知道衡恺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童泯说,“好像是要转学了吧。”
殷稚诧异:“转学?”
这好端端的转什么学?
那人分明之前还赖皮蛇似的缠着童泯不放,校花还没追到手,居然就肯走了?
真是稀奇。
见她脸上似乎没什么动容,殷稚:“衡恺转学了,你不开心吗?”
“说实话,我没什么感觉。”
没有很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大概就是对一个陌生人的反应,衡恺怎么样跟她没关系。实际上,衡恺要是不来骚扰她,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如果非要有点什么情绪,大概也就一点小雀跃吧。
上午第一节语文早读,杜鸿魏就跑来教室,讲了国庆之后月考的相关事宜。据说恒阳七中的校领导觉得上次摸底考的文科卷子出得太水,造成分数虚高,所以这次的题目会加大难度。
沈亮听完之后,第一个哀嚎出了声:“别啊!题目这么水我都只有这个层次,那难起来怕不是要我的命啊!”
坐在他前面的两个大姐头倒是没什么反应,童泯各种各样的模拟卷不知在底下写了多少,早已百炼成钢,殷稚纯粹就是一条咸鱼,现在都还在玩儿手机。
[妈]:亭亭,我听说小骞他要出国了,是不是真的啊?
不经意点开这条消息之后,殷稚指尖顿了顿。
就这还要来问她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亲自问问严骞不就对了?
她又不是没他手机号。
无非是借着幌子想跟她聊两句罢了。
殷稚心知肚明。
尽管那晚餐桌上说话再毒,她心里终究还是有钟宛的。她只是迁怒,迁怒她嫁给了殷哲,还有另一些她暂时无法释怀的事情。
面无表情地回去一个字:是。
[妈]:那……那什么时候,你请他去吃个饭吧。
[妈]:毕竟接下来几年都见不到了,你们两个人好好聊聊。
钟宛本来是想把严骞请到家里来,自己亲自下一顿厨,大家好好一起吃个饭。然而自从殷哲拉拢了公司多数股东逼走严骞的爸爸,殷家跟严家的关系就一落千丈,实在是不必自找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