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泯:“……”她还没说是什么呢。
见童泯二话不说地还是要走,殷稚双手拖住她的胳膊:“你干嘛呀……”语气拖迤着,带着点上翘的尾音,分明是害怕,却能莫名地从中听出点撒娇的意味。
“睡衣。”童泯无奈地道,“睡衣我总不可能穿你的吧?”
殷稚不情不愿地撒开手:“那……那你一快点……”
说好两分钟就来,童泯当然也没骗她,不过除了睡衣之外,童泯还拿了自己的毛巾跟浴球。
去殷稚寝室的路上,童泯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嘈杂的声音。
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然而还没摸上门把手,童泯就听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自带正气的那种、圆滑到极致的美声正慷慨激昂地在里面唱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
这人在里面干嘛呢?
伸手敲了敲门。
殷稚握着还在单曲循环的手机骤然警觉:“谁!”
“……!”
她这声儿太响亮,险些给童泯吓了一跳。
“我。”
殷稚赶紧摁下暂停键,从被窝里爬出来:“……来了!”
开门的时候,殷稚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T恤的领口松垮着,头发看起来也有些凌乱。童泯往里张望了一眼:“你刚刚在干嘛呢?我听见里面在放红/歌?”
“我……”殷稚搔掻头发,将心一横地胡说八道:“我在准备12.9歌咏比赛。”
童泯:“?”
“可是现在才九月啊。”
“我提前开个嗓。”
“……”
三个月,这着实也太提前了点。
殷稚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个、你先进来吧,别着凉。”她领着人往里走,一面主动脱开话题,“我又新得了两个礼盒,不如你再帮我开一下?”
童泯漫不经心地拉下校服的拉链,少女里面同样是一件T恤衫,少了袖子的遮掩,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臂:“你不是让我过来给你讲题的吗?”
“你先写着,我去洗澡。”殷稚看着她抱着睡衣进了独卫,童泯的嗓音在浴室里显得有些空荡:“待会儿有什么不懂,我出来了你再问。”
殷稚寻思我哪里都懂,我只是缺个人陪。
等童泯关上独卫的门,殷稚就坐在桌前,偷偷打开飞车竞速,插上耳机玩儿了起来。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寝室里的灯忽然灭了,荧幕的光反在她的脸上。
这么快就熄灯了?
可不是还没到点吗?
多半停电,浴室里的水声也渐渐消止,万籁俱寂。殷稚心惊肉跳,她打着手机的电筒,冲到独卫的门口,紧张地拍门:“童泯!童泯你好了吗!”
“马上。”
童泯摸黑扣好睡衣的纽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门锁响动,然而殷稚只顾着眼前的黑暗,恐惧之下丝毫未觉,直到她感觉到自己拍门的手,隔着轻薄的衣物,触到一片难以名状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