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释然地笑了笑。
“我这个当阿翁的,总得为他做点什么……”
好在,虽然路上忽然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许多波折,让他随行左右的侍卫,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唯恐出现了什么意外,但好在,一路上虽然波折不断,他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
就像那一切的意外,就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一般。
这诡异的情况,让扶苏不由眉头紧蹙。
“不对劲——”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一路上,遇到的意外情况实在太多了,到了最后,就算是在驿站上吃一顿寻常的饭菜,能都吃坏肚子……
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掌控着这一切。
……
“这是太医馆中所有人医官的资料,请殿下过目——”
张顗神色恭敬地把一份厚厚的资料刚到赵郢的面前。
太医馆中的医官,是专门伺候宫中贵人的,自然不可能收留身世不清白之人,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几乎可以追溯祖上三代,而且,必须有家族根脚。
赵郢接过来,一目十行,很快就了然于胸。
然后,笑着把册子合上。
环顾左右。
“不错,整理的还算用心……”
说完,环顾左右。
“来人,拿下……”
张医官:……
“殿下,你这是何意?臣这些年来,自问兢兢业业,并没有任何的错处,你为何要让人拿我……”
赵郢没有看他,只是冲着左右挥了挥手。
张顗提供的资料没有任何的错处。
但问题是,夏无且死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这位新鲜上任的医正!
以及就着这个机会,进入太医馆的钱缪和寅。
如果后世的历史没有问题,那夏无且之死就一定有问题,而能让夏无且死得无声无息,就连黑冰台那边都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手段,大概也就只有这一群医术精湛的医官了!
救人与杀人,原本就只是一线之隔。
……
牢房中。
已经做好了遭受严刑拷打准备的张顗,看着面前这间简陋而空旷的牢房,神色之中依然难掩愤慨。
“冤枉,我要面见陛下……”
然而,押送他过来的侍卫,就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似的,只是自顾自地把他捆绑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后又在他的面前,放了一张方桌,桌子上点上一根蜡烛。
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张顗:……
简直莫名其妙啊!
就这,就想撬开我张顗的嘴巴?
张顗很有信心,只要自己不张口乱说,自己就能安然无恙,就算是皇长孙现在监国,他也不敢无缘无故,毫无根据地长期羁押自己。
毕竟大秦以法治国。
自己也不是寻常百姓,这些年来,因为医术精湛,在朝野之中,也算是结下了不少的人脉。最多,最多也就是七八天,等外界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就一定会向皇长孙施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有两个人,也跟他抱着同样的心思。
皇长孙府,静室。
桌子上的纸笔,早就被他扔到了墙角。
写是不可能写的,打死都不会写!
寅百无聊赖地躺在床榻上,一言不发,身旁则是他那位年轻貌美的妻子。
但与寅不同,他的妻子,虽然被关在了这间安静的可怕的房子里,但眼中反而有几分惊喜。不管在哪里,只要能跟自家夫君在一起,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心甘情愿。
……
此时的钱缪,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进来之后,他就出不去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除了有人从那个小到过分的窗口给放进来一点食物之外,整个房间,几乎不能听到任何的动静。
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我这是暴露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真要是暴露了,自己面对的就不应该是这个了。他百无聊赖地从窗边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窗边,心情已经开始不可控制地逐渐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