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侯,在下答应你,”杨修重新恢复了气度,已明白现在谜底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是,张韩要借此告诉他的话,藏羽内敛,不争激流。
张韩点点头,俯身拾起了方才用来写字的笔,又在杨修面前的桌案上写了一遍。
但这一次,用了自己的书法,所以把字写得非常的大。
一笔一划都形象的分开了来,此刻很多人一看就明白了,典韦也凑过来看,下意识就读了出来。
他是早早认识张韩,当然明白第一个字是何意。
“哈哈!!”典韦恍然大悟,大笑几声后左顾右盼,道:“这个意思,那俺也要几个!”
“这,这——”杨修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指着桌上的字,不可思议的看向张韩。
过了许久,才满脸愤恨的拍案道:“君侯,你,你是大汉君侯啊!!你怎么能干这等事!”
“如此,如此龌龊之事,你怎能做呢?府君和祭酒,他们怎么能……”
杨修想起了刚才戏志才和郭奉孝两人的神态、动作,没眼看……
他仰面朝天,缓缓闭上了眼睛,大汉……完了,完了!
朝堂之上,竟然满是酒色之徒,许都之内,皆乃是财气横行。
就这般态势,又还谈何复兴大汉鼎盛之时!这等官场,难道真的是我所向往的吗?!
杨修咬紧了牙关,面色愠怒,似怒气依然还在积攒,脸皮都因此不断震动。
这时候,张韩问道:“那你要不要在这过夜?”
杨修表情一变,郑重的点了点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天夜里,乐坊雅舍里,有此起彼伏的声音,好似战场行军,校场练兵,箭矢射在盾牌上一样。
……
第二天朝会之前,因最近无大事发生,各地的政事也都是早早结束,朝堂的晨议几乎已经取消。
杨修出来的时候,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没有感觉到精神萎靡,反倒是容光焕发一扫阴霾,神情都变得振奋了许多。
“丞相,我悟了。”
杨修面向丞相府的方向,露出了崇敬且郑重的目光。
昨天夜里,张韩在临行前告诉他,今夜之后,他将会“登dua郎”,虽然不知道是何意。
但,杨修忘不掉这种感觉。
相比之下,贾玑就没有这么好的体验了,他因为父亲贾诩的嘱托,对张韩的话一直拒绝,又没有猜出谜底。
然后被丢到了一楼的大唐睡觉,不光吵闹一夜,而且没人搭理,要买什么吃喝都很贵,他又不能走,因为张韩说擅离职守扣全年薪俸,再杖责五棍。
贾玑不敢离开,就在乐坊一楼等待。
两人出来之后,贾玑和杨修相对执礼诀别。
回到家中后,贾玑被问及了昨夜过往,贾诩听完了之后,很快把他打了一顿,并且惩罚在家中反复默写十遍石经。
再背十卷书籍。
而杨修回到家之后,也是被杨彪问及了昨夜一夜之事。
杨修很聪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出了字谜让父亲去猜。
那个“蓉”字刚写完的时候,杨彪在旁就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等数个呼吸之后,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杨修的脸上。
“父亲,为何打我?我这是……为了融入君侯、府君、祭酒的日子,大公子也在!!”
“日后,这一定是将来的建安风流!”
啪!!
杨彪又是一巴掌,打得杨修俊朗的左脸都肿了起来。
“父亲?”
杨彪勃然大怒,指着他唾沫星子乱飞的唾骂道:“你这是向往建安风流吗?!你这是馋那些姑娘的身子!!你下贱!!”
“我……”
杨修一下匍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对父爱如山的威严再次深刻上头。
他的脸上现在都有好几个父爱山。
“父亲,不是你嘱托张君侯来敲打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嘱托他了?”杨彪满脸疑惑,我都已经赋闲在家了,我凭什么给他一个君侯下令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