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两人都为对方所想,暗中谋事,恰巧就碰到了同一批人这里。
“他怎能如此,不讲道理!”郭嘉思绪万千,却想不到可逆转此局的说辞,“主公既已答应,说明我之前忙碌之时,他就已经在争此位,早在我之前。”
刘协只是把话题引走,越过方才对扬州下诏的提议,毕竟已经答应了张韩所奏,没必要继续争论了。
商议?刚才在商议什么……
典韦、曹昂等人也都各自邀饮,聊起了现在的许都附近农耕之事。
“你说说看,郭祭酒?”
郭嘉主张校事府,忙碌于构建之事,同时上下通达禀报官吏,其中有不少要通过荀彧、董昭、陈群、钟繇的人脉去奔走同言。
我不善饮酒,你们商谈之事跟我毫无关系,我也没有可聊的!!
你为什么总是会这般抽风似的忽然想起我!?
能不能别总是盯着我!
我没有得罪过你!我没得罪过你们任何人!老夫一生如履薄冰,为何现在遭此盯梢!
贾诩慌忙改口:“五十万五十万,但实际上,他所辖之领地,多来自于同盟。”
早已打了很多对袁氏心存侥幸之人的脸,所以刘协愠怒,沉面示下方百官。
“你说,他的话,难道我还能拒绝吗?”
“臣附议!”
贾诩脸色大为震撼,想了很久没想明白张韩是怎么忽然联系上这虚无缥缈之想的。
“董贼当时留下的隐患,的确太多,他劫掠圣驾,致以天下不奉汉廷之旨,而现在这隐患却依然被袁术利用,举兵向许都,是何意?!”
“由此,祭酒便算如同断去了一腿,这条腿,应当由谁来接上呢?”
所以郭嘉虽会因为情义而牺牲,但有可能他会后知后觉方才能想到此事,毕竟郭奉孝一向是放荡不羁之人。
“诶!”
董承嘴角一抽,下意识慌乱的指着张韩:“你……”
热络之中,张韩忽然抬头,惊恐的四处相望,并大喊道:“贾文和!文和何在!?跑哪去了!”
“贼寇之心思不坚,追随求势大而非是求大义小义,须知,追随者因大义则坚,因小义则忠,但此两节袁术均不占,固其势易崩解,一旦有所动,看似强大广袤之地,就会撞而散碎。”
“其人所倚仗,便是袁氏之命,以及当年门生故吏,保举之恩而已,所以袁术一旦失大义,则同盟不保,他的地盘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典兄,带他去跑圈。”
“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何一言不发?郭祭酒和戏府君的情义,难道不曾感动?如此冰冷无情,难道是最近到许都见了不少西凉旧人,又在暗中思些阴谋诡计,欲害我等?”
“为什么呢?”郭嘉虚着眼,狐疑的看向张韩,“我是志才推举,方才自颍川而出,到达兖州与诸位结交。”
日后传出来,对袁术下手是自己殿上主张,不,说不定传出去的话可能不是“主张”这么简单,要被人传成长乐殿上“据理力争”,这不就显得自己和他袁术作对吗?
说明,他们也看出了其中隐患,甚至可能全都知道戏志才的想法,这么说来,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晓!
一叶障目!
郭嘉紧咬着牙齿,喝了一夜的闷酒,张韩赚了一百金,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由董承笑着道:“校尉此言,或许有些武断,或许增设兵营,只是为了长治久安呢?”
仔细想想,我这个西凉党来的谋臣真是……势单力薄,孤苦伶仃,天天被他霸凌。
……
“该,”张韩等人尽皆点头,的确是应该,若是这么算的话,戏忠与郭嘉之间不光是兄弟情义,甚至有举主之恩。
袁术却又是第一个直接陈兵边境以固守的人,他定是在江南已站稳脚跟,势力逐渐壮大。
张韩深以为然,听得入了神,而后清了清嗓子,“咳咳,你果然……一直在默默深思,却又一言不发,其心必异。”
贾诩背心冷汗顿时就出来了,方才他喝了酒觉得困顿,已经在打瞌睡了,所以根本就没听到多少。
好在是曹昂悄悄在张韩一侧,给他使了个眼色,嘴唇一动,悄悄示意道:“扬州袁术。”
张韩也不逗他了,笑了笑,轻松的道:“他说,数年空虚其身,几乎已死,且落下了病根,这些年身体虚弱,需静养,已经不能跟随行伍出征。”
他特地点了益州,不过想来入蜀中的道路十分艰险,非数月半年不可达,估计川蜀的朝贡也很难送上来。
但,总得有先后之别,他们已经答应了戏志才,而且戏志才的理由,更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