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鉴赏这种风雅之事,向来和武人们是不沾边的,要说打架他们可能说一箩筐出来,让他们对诗词评赏两句,那还不如编个箩筐。

所以,在别人都讨论着这些诗词的时候,凉亭里的苍风几人,却是探讨着军国大事,譬如最近的南越。

陈武牛饮一杯酒,擦了擦嘴道:“要说苍国公不愧是我大衍的定国神针,他老人家只往南越那一站,敌军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溃不成军了。”

一旁的陆仁闻言,也跟着说道:“苍将军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率领玄月君攻打禹城那一战,听着就让人心潮澎湃,恨不能亲身参与其中!”

张顺军叹了口气,摇头道:“南越国灭是板上钉钉的事,倒是那些流寇太过狡猾,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也是真下得去手。”

苍风脸颊微红,有些喝高了,听着张顺军的话轻笑一声道:“嘿~还是我家阿姐厉害,自创军阵,流寇之患已不足为虑了。”

一说到鸳鸯阵,几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谈话声顿时戛然而止,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顾川身上。

虽然大家都默认这鸳鸯阵是出自苍舒月之手,但那日在朝堂之上,苍舒月可是说出了顾川的名字。

陈武忽然开口,好奇的问道:“顾兄,你跟我们透个底,那鸳鸯阵真的出自你手?”

张顺军也附和道:“对啊顾兄,都说苍将军是为了自晦才说了你的名字,果真如此吗?”

聊到这个,就连苍风也竖起耳朵看向顾川。

然而,顾川却只是端着酒杯,目光远眺着湖面的风景,仿佛并未听到他们的询问。

等他回过头来,却见四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顾川愣了一下:“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陆仁见他这般,颇为郁闷道:“顾兄,方才我等问你鸳鸯阵究竟是不是出自你手,你……”

闻言,顾川这才恍然道:“哦,这个啊——”

他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引得几人更加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然而,顾川却忽然放下酒杯,笑道:“苍将军不是说过了吗?你们真想知道,去问苍将军啊。”

几人脸色一僵,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咳咳~”苍风轻咳一声:“好了,其实也没必要追问到底,事情如何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小公爷说的对。”陈武几人认同的点了点头。

……

某条楼船上,沈文先一家坐在雅间,旁边奴仆丫鬟围侍。

“亭亭净植水中立,清影娉婷映日长,好!好一首清荷!”

沈连城细细品味着这首诗,忍不住为之喝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转头看向沈矜雪,却见她依旧捧着那本书,全然没有听见一般,无视周围的一切喧嚣。

沈连城轻笑,开口问道:“妹妹,你觉得这首诗如何?可入得了你的眼?”

沈矜雪未曾抬头,清清冷冷回道:“中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