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到了这个地位了,藤原氏也没有霸道到这种地步。对他的影响不在现在,而在将来。据我了解到的,他就是下一个总领事。但是有了这一次的事发生,藤原氏只要稍稍的从中做个梗,他这个副总领事就要做不知道多少年。甚至可能还会给他调离上海,弄到其他的穷困的破地方,这些都是未知的。具体如何,还是要看岩井英一的能量够不够。”
“他还是走了的好,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可怕了。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他在研究如何在思想上,对中国人进行阉割。”
“很好的想法,能不能做到就两说了。据我所知,红党的硬骨头比较多,但也不乏软骨头,希望你是个硬骨头,可别让我失望啊。”王言不想跟明楼在这探讨什么精神,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咱们在这说太长时间不好,以后有事再联系,回了。”
“好,王先生慢走。”
明楼去给王言关了后车门,微笑挥手送别。他清楚王言的意思,那是在释放善意,来回应他自曝身份的事儿。现在的情况是,王言清楚他是军统、是红党,他知道是王言鼓动军统杀藤原信也。虽然这不能算作把柄,即便有一天他被捕招供说出了这些,也不会对王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到底会使得日本人将怀疑的目光放到王言的身上。
对于王言这样的人来说,一旦被日本人怀疑,那么基本就离死不远了。因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做什么事都放不开手脚,还要应对别人的栽赃。逃得一时,终难逃一世。阑
他觉得,这一次王言很可能是懒的动手,让他代劳了。毕竟以王言的实力,看不惯藤原信也,完全可以找人去把藤原信也弄死,伪装成是军统行动就好了。反正两党的特工,在上海也背了不少的锅,完全没有问题。所以就是因为懒的动手,再加上要给他一些回应,就两全其美的交给他了,城府太深,他看不透……
事实上,明楼想的很正确。王言就是不愿动手,借着军统的手行事罢了。他若动手,不可能派手下出动,只能亲自行动。而他的暗杀风格又十分鲜明,就是在晚上无声无息的要人性命,日特天然的就会想到是他动的手。回头针对起来,对红党很不好。
尽管一直以来,敌特都没有放松过对上海地下党的行动,但是出了这件事,总也有个首要针对的目标。这个时候,即便真的两党无间,通力协作,总也分个你我。所以相比起来,还是让敌特针对军统好一些,这无关其他,只是阵营问题而已。
何况现在晋西事变还没有结果,两党仍旧在争斗……
不过有关于晋西事变,他在前两天通电联络的时候收获了上级嘉奖。同时还有此前的黎兆年,也给了他回复。表示已经详细查明了先前事件的缘由,对于黎兆年提出了严正的批评,并让他的放轻松,继续搞好工作,再没提及别的事,比如他手下的顾永诚。
这当然是正常的,虽然都是隐秘战线,但毕竟岗位职责不同,哪里能够随便暴露同志么,这是对互相的保护。
他本身就很重要,顾永诚那边应该也能扯出一群人来。如果他们互相通报了身份,万一被捕,万一没挺住,那就是对双方的伤害,对组织计划的破坏。阑
现在不暴露,等到顾永诚真的有意外,还是那句话,王言什么都不知道,就硬甩……
藤原信也的死,对于局势而言并无大碍,不过是恶心一下日本人罢了,受到损失的也只是岩井英一罢了。
王言又恢复了原本的安稳生活。
他现在的基本已经到头了,没办法再有更大的发展。
在巡捕房,他督察长已经是华人能做到的最高,剩下的无外乎就是拉拢一下其他的探长,统一态度,确立话语权,成为事实上的总华探长。
青联那里,他不能动,现在还没到动的时候,仍旧在暗戳戳的渗透。
生意上,中国就那么大,能吞的货也就那么多,再加上现在东西方的局势都不很好,也已经趋于饱和。唯一帮助他实现突破的,就是青霉素。这是战争必需品,他都卖到苏联、德国了。现在别的国家仍旧没有研发出来,这钱捡的很轻松愉快。阑
到了这个地步,他每天不享受享受还能干什么?他只想让自己低调,不要让日本人没事儿就研究他,让争斗远离,这就很好了。
斗争远离他,却一直在上演着。
一月的时候,一辆载有日本军官考察团的专列被炸,列车内的所有人全部死亡。
二月春节当晚,法租界霞飞路的一家西餐厅中,发生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