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隔一天的日后,王言把明镜的事说出来的时候,汪曼春冷哼一声说道:“我就知道,这个老女人得来找你。”
王言拿捏着大宝贝:“这事儿是你办的?”
“是我叔父,他后来跟我说的。当时我就想到了,她最后还得求到你的头上。说说,她给了你多少钱?”
“一万美刀,可以分你一半,不管怎么说都是明镜的钱么。”
汪曼春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再说我也不差这些钱,你自己留着花吧。”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答应人家了,办不成也没面子不是。”王言笑呵呵的说道。
“你都说话了,我能怎么说?难道还让你找到村本一郎那里去?更或者是岩井先生?”汪曼春摇了摇头:“姑奶奶今天高兴,就放那个老女人一马。明天我去跟我叔父说,就这么算了吧。”
王言点了点头,这事就算结束了,他转而顺着话问道:“刚才我就发现你今天性致挺高,比往常活跃的多,怎么,是有什么好事儿?”
“那是当然,今天上午,我们通过叛变的人引诱,在公共租界秘密抓捕了一个红党上海地下党的高层,他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王言手上用了些力气,打断了她的话:“这么关键的事儿,还是别告诉我为好。你都说秘密抓捕了,现在红党应该还不知道,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们的事儿出了什么意外,再算到我的头上,我可没处说理去。”
“你呀,就那点儿胆子。放心吧,说是秘密抓捕,但红党各个都是狠角色,一旦到绝境,那就是拼死反抗,哪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红党受了伤,没办法动刑,在医院休养呢。这个人是红党高层,知道很多关键信息,如果他开了口,那潜伏在上海的红党即便不能一网打尽,也要让他们损失惨重。”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为这种地下组织,都是一环套一环,只要这个被捕的人说出那么几个准确的名字,顺着挖下去,那是指数级的破坏。即便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撤退,但已经露出过一次马脚的人,以后若是还在上海工作,那就会格外的危险,同时也大大缩减了日特的工作难度。
这娘们儿不白睡啊,消息这不是就来了么。
按照汪曼春的说法,这个时候上海地下党组织一定还没有收到有同志被捕的消息,或者说是有重要同志被捕的消息。毕竟隐秘战线,无时无刻不在斗争,被捕的事可能发生几起,无法确定身份的也不是没有。
这种时候,是越早知道消息越好的,可以迅速自查,甄别被捕同志的身份。展开调查,布置营救行动。毕竟现在人受伤了,在医院休养,那么一定是伤的比较重,什么时候能好却不一定,万一好的快了,被弄去上刑怎么办?所以还是越快行动越有利。
王言笑呵呵的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给日本人做事,对做官不是那么热衷,否则早都在伪政府干了,又何必跟着南田洋子呢。可是你又不为钱,那你是因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给日本人卖命呢?”
“成就感,我就是喜欢看到他们一开始顽抗,但是在各种刑罚,各种的诱惑之下,开口的样子。当然了,谁又不想掌握更大的权力呢?只是我清楚,现在的我还不够格,还要在积累经验。我不着急,总有那一天的。至于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给日本人卖命……”
汪曼春突然咯咯咯的娇笑起来:“当然是因为我认为日本人能赢啊。这就是一场必胜的赌博,越早下注,赔率越高,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汪家的未来着想吧?前一阵的报纸你看见了吧?
国民党副总裁汪兆铭,在接见记者时表示,未关闭停战之门,这说明什么?说明国民党的高层都没有信心能打的过日本人。现在他们抵抗,就是因为他们不是前线打仗的,死的也不是他们。他们在为自己争取以后的权力,打的时间越久,他们得的好处越多。就你啊,有野心,没胆子的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女人果断,真没用。”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最近我可是听说了,投靠了日本人的那些青帮,在帮着日本人卖鸦片,好像还是给关东军筹集军费。他们可是三一年就占领了东北,到现在也满六年了,六年的时间,他们攫取东北资源,很有些底蕴。但是现在全面开战不过一年时间,关东军都沦落到了要靠青帮的流氓贩卖鸦片去筹集军费,这说明什么?说明日本人没钱了,他们的经济状况很不好,你还是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