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观察了苏泰和许伯安好一会儿,他们才发现高兴早了。
他们预料中的负面表情并未在许伯安和苏泰脸上出现。
许伯安脸上是一种不屑的表情,似乎压根不在乎赵越听贷的威胁。
苏泰则是脸上毫无任何表情的面瘫模样。
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长期锻炼出来的宠辱不惊的涵养。
陈德伟恶毒的想着:“装吧,我看你们能装多久。这么大的事情,是要追责的。别说是许伯安一个小小的总工程师了,就算是苏泰,怕是也会受到相应的处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居然敢得罪我!
想到两人可能会面临的后果,陈德伟心里一阵爽快:嗯,真不错,刚才送给赵越这家伙的那笔钱,还真是没白花啊!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儿套不住流氓,只是可惜,白给齐晓雪买了套新衣服新包包,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啊。
陈德伟正在阴测测的坐等苏泰表情塌方。
忽然,苏泰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泰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全然不似刚才的面瘫表情了。
“喂,刘行长,还真是巧啊,我正想着你的,你这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热情的声音:“哎呀,那还不是说明咱哥俩心有灵犀啊!”
电话那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州商业银行东江分行的代理行长刘俊才,此刻正边说话边哈哈笑着,手里捏着一个苏泰昨天送给他的小玻璃瓶的空瓶子,眼神里满是炙热。
说话中的语气和态度,和那日苏泰求他贷款时候的表情和姿态全然不同!
苏泰笑道:“是!说的对啊。心有灵犀。不过刘行长日理万机,这电话肯定不是找兄弟寒暄的吧?”
对面的刘俊才单刀直入,道:“哈哈,要么说咱俩投缘呢。是这样的,林总啊,江湖告急,我也就不跟你来虚的场面话了。昨天你特意差人给我送来的那个醒酒液,再给我一瓶应个急呗。我这边得应付一个大客户,我怕遭不住啊!”
苏泰瞥了一眼金丝边眼镜男人,对着电话说道:“不好意思啊刘行长,我现在可能不太方便了。”
刘俊才生出一丝不悦,表情一变,淡然道:“林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笔贷款兄弟我可没亏你吧?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处的,莫不是我刘某人高攀了?”
苏泰呵呵一笑,道:“刘行长,你误会了,你这样的,贵行一位自称是信贷部主任的家伙,哦,好像是姓赵!说我的那笔贷款别想拿到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刘行长你的意思。咱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再问你。寻思着还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那几瓶所剩不多的宝贝东西,我还得省下来去找别的银行拉关系,好换点儿钱渡过难关啊。”
“什么?”刘俊才一拍桌子,顿时站起身来。
对方连职务带姓的都说的这么清楚,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
“赵?信贷部主任?赵越?混账,我说了让他抓紧走那笔钱的流程的。”
苏泰做出一副惊诧的语调,道:“哦?这么说来,这位赵主任仅仅是代表了自己的意思喽。真是罪过罪过,这事儿赖我,我该相信刘行长的。改天,给我个机会,我得向你自罚三杯啊。”
刘俊才苦笑道:“好了苏总,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别整虚的了。我这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家里结苦瓜。让你看笑话了,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不过眼下你真得拉兄弟一把啊,我这边需要应酬一个很大体量的客户,我这个代理行长前面的‘代理’俩字,能不能去掉,就看这一次机会了!”
苏泰笑呵呵的说道:“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何况老刘你待我不薄,我马上就安排人给你送去。不过话说这客户得多牛啊,让你一个行长亲自出马。”
刘俊才轻声道:“说句管起门来的话,这一单我要是能拿下,这一年下来,兄弟银行的揽储量都别想追上我了。对方据说是从带来将近十个亿的流动资金,要在咱们这片的山里求购上千年份的人参灵植何首乌等野生药材。你想想,这玩意儿哪儿那么容易采到啊,这笔钱至少不得在账户里躺上个一年半载的?我这揽储任务不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