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死罪,却没一点恐慌的神色,就这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张嫣。
反正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
如今有小皇帝支持,对方若敢再折腾下去,他们也不介意再动一次手,彻底将张嫣送进皇陵。
谁知,张嫣却没半点恼怒之色,甚至看到魏忠贤和客印月后,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恐。
“厂臣,圣夫人!你二人如何来了!什么死罪,这从何说起,从何说起!”
“快快请起,二位,快快请起。”
说着,她挣扎着起身,甚至要下床搀扶两人。
只可惜动了一下,又皱眉躺了下去,喘息不停。
"厂臣,圣夫人,本宫实在没了力气,你们快些起来!休要让本宫心中不安……"
魏忠贤和客印月闻言,终于站起身子。
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
这是怎么回事?
张皇后傻了吗,还是疯了。
可看对方神色却看不出半点疯癫。
难道对方在隐忍谋划,等着秋后算账?
也不像啊。
再如何隐忍的人,面对杀你孩子的凶手,你还能如此作态?
依照他们对张嫣了解程度,这绝不可能。
等等!
她刚刚看我们的眼神,流露出了什么?
惊恐!
是了,张嫣怕了!
经过这一场事,彻底怕了我等的手段,唯恐我们再出手害她。
另外,亲眼见我们跟着小皇帝一起进来,应该也明白小皇帝的态度。
到了这个时候,你敢再折腾一下,真是说死就死。
两人具都明白张嫣的想法,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甚至想放声大笑。
特娘的,张宝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人比朱由校胆大多了,甚至敢走到张嫣身边。
客印月更是一屁股坐在软塌之上,继续观察张嫣态度。
她用手扒拉了一下死去的孩子,啧啧两声。
“孩子胖乎乎的,长得也俊儿,真是可惜……若能活着,必被封为太子。”
魏忠贤则站在一旁,死死看着张嫣表情。
对方若是流露出一丝半点的异样,他还会毫不犹豫弄死这个祸害。
谁知张嫣见两人靠近,脸色越发惶恐。
惶恐之余还带着几分惋惜,痛苦点了点头。
“是啊,圣夫人说的是,若是孩子活着,陛下必然要封他为当朝太子。”
说着,张嫣一把抓住客印月的手,再次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圣夫人,你说宝珠为何这般命苦,呜呜呜……”
客印月被对方猛然抓住,触手冰凉,仿佛被死人握着,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躲远。
“莫哭莫哭,皇后娘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咱得往前看啊,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说……是也不是。”
这话一语双关。
那意思是你扇我一巴掌,你的孩子也没了。
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罢休。
你若再折腾,老娘还会找人弄死你。
张嫣似乎听明白了,擦着眼泪不断点头:“圣夫人说的是,今后日子还长着呢,本宫再不敢向先前那般……”
魏忠贤和客印月对视一眼,彻底放下了心。
挑衅成这样,你还不动怒,说明彻底怕了我们。
还说出不敢向先前那般,意思是彻底服了。
而一旁的朱由校,则快要气死。
欺负人有他妈这么欺负人的吗?
谁都心知肚明,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贴脸挑衅,将朕的颜面放于何处。
没看到皇后已经服软,还要雪上加霜?
“咳咳!”
朱由校恼怒的瞪了两人一眼,摆手让他们退下,随后看向张嫣,深深叹了口气。
“梓潼啊……其实,朕这心里也着实难受。”
“你知道吗,这孩子的名字朕都想好了,叫朱慈燃,只是没来记得告诉你。”
“既然客奶刚说,他若是活着能当太子。朕也不能辜负这苦命的孩子。”
“嗯……不如追封为怀冲太子,梓潼,你看可好?”
张嫣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好,好……”
“陛下,这孩子能有个身份,妾身这心里好受多了。”
朱由校见状,心里大松口气,“既如此,明日便让厂臣拟旨,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