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勺在婢女面前挥了挥大马勺,没好气的问道。
婢女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只是一个端茶送饭的小侍女而已......
“老爷之所以调山东枪兵还有广西狼兵,那是因为咱们这本地的兵不能打,没啥本事,跟倭寇一交手就被打的落花流水,所以老爷才专门从外面调来了能打的兵,就包括这山东枪兵。这山东枪兵那可是享誉在外,有名的能打!”
“可是结果呢,三千能打的山东枪兵,一战就被倭寇杀光了......这损失不仅仅是三千山东枪兵,还有大家的信心,专门调来的能打的客兵都这么不堪用,那还有谁能对付倭寇?!士气都被倭寇踩在地上摩擦了。”
“老爷正调兵遣将,布天罗地网,准备一举剿灭倭寇呢,结果当头被打了一棒。”
“你说老爷能不生气吗!我要是老爷,我就像戏词里唱的那样,把姓屠的,至少姓李的,拖出去砍了!”
大掌勺越说情绪越激动,替张经抱不平,这些人竟然不听老爷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大师傅,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老爷饿坏了亏了身体,咱们灶房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现在该怎么办啊?”婢女听不懂这么多大道理,关切的追问道。
“先泡一杯参茶给老爷送去,给老爷补补,后面我再想想办法......”大掌勺挠头说道。
“好,我去库房支参片来。”婢女说着就一路小跑去了。
“唉,都怪倭寇,都怪姓屠的,都怪姓李的,把老爷给气坏了......”
大掌勺都成祥林嫂了。
在大掌勺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让张经吃饭的时候,总督衙门外大街上热闹起来了。
寒冬腊月,北风刺骨,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汉子,他光着膀子,身上还斜缠着两处绷带,绷带上渗着血迹,后背上背着一捆子藤条,穿着一双露脚趾的草鞋从街上一步一步的往总督衙门走来。
“那是谁啊,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大冬天的光着上身,显摆他有肌肉是不?!”
“咋回事啊,这是?这是干啥的?”
“你们懂啥,这是负荆请罪呢吧,没看到他后面背的荆条吗,真是个狠人,都是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