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徐慧珍端着托盘过来放酒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对方的手,捏了捏指尖。
徐慧珍眼波流转,耳垂腾地,悄无声息变红了。
放下酒菜之后说了声同志您慢用,他扭头走到柜台里面和赵姐小声说道:
“赵姐不知道怎么的,我这会儿头突然晕的慌……那啥,店里头没啥事我就去后面歇着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您就帮着招呼一下。”
赵姐一开始刚进入小酒馆的时候,看不惯徐慧珍的做派,又因为有范金友在那里挑拨离间,两人闹过一些矛盾。
可是后来日久见人心,得了徐慧珍不少帮助,明白徐慧珍确实是个好的,两人就处成了闺蜜。
这会儿听徐慧珍说她头晕的慌,便立马放下手中的账本,询问要不要带她去大夫那边看看。
“不用,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徐慧珍慌忙拒绝。
“行,那你去吧,记得睡之前先喝点热水。店里别操心,都包在我身上。”赵姐拍拍胸脯,二话不说保证道。
“有您在,我妥妥儿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徐慧珍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微笑,扭头走了。
“这慧珍,一上午心情都不好,这会儿头疼了,反倒心情看着好起来了。”赵姐疑惑的小声嘀咕着。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是回去休息,就是找个借口逃班。我要是能逃班,我心情也好,我也得呲着大牙傻乐。”范今有在一旁冷哼一声,“要我说咱们就得联合起来把她给告了,让她偷懒。”
自打他进入小酒馆之后就跟徐慧珍交锋多次,每次都以惨败告终。
日子久了,他也学乖了,表面上对徐穗珍俯首称臣,但背地里心里还是多有不甘,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便要嘀咕,诋毁几句。
这只是现在整个小酒馆都已经被徐慧珍收买,听到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人立刻怼道。
“范金有,你怎么说话老这么不招人待见呢??要我说只有你这样内心阴暗的人,才会这么想别人。”春梅冷哼一声瞪着他。
“甭搭理范今有,他就是个白眼狼。也不想想之前他捅了篓子之后是谁帮他补上的。”赵姐也说道。
“诶,瞧你们俩这话说的,什么时候你们跟徐慧珍一个鼻孔出气了??”范金有部分拉过一旁的马连生,“你说说,她徐慧珍有那么好吗??”
马连生一把甩开他的手臂:“甭找我,我惦记着徐慧珍对我的好呢,我这个人哪知恩图报不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
我尼玛,范进有看向一旁另一个服务员,这个人来小酒馆的晚,跟徐慧珍没有什么恩怨,也没受过对方的恩惠。
后者却直接扭头,根本不和他对视。
来的晚,年纪小又不代表傻,这整个小酒馆里都是徐慧珍的人,他要是真跟着范金友闹,那才是二傻子呢!!!
得,这下是真的当了小丑了,范金友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用力的擦着桌子,那架势恨不得擦掉一层漆。
张沈飞冷眼看完小丑范金友的表演,将碟子内的粉肠,咸菜都打扫了,最后一点酒也喝光:“同志,结账!!”
“诶,张厂长,您吃好了吗??要不要再给你上点什么??”范金有殷勤备至的走过来笑着搭讪。
他跟张沈飞以前也有恩怨,之前在陈雪茹那里开扫盲班的时候,张沈飞涮过他一道。
但今时不同往日,张沈飞已经成为了厂长,他自然也要多巴结一些。
赵姐就见不得范金有这副样子,跟个哈巴狗似的。
她在柜台里面翻了一下账本之后喊的:“一共四毛三。”
“那啥,您还算什么账呀?这顿儿算我请的。”范金有笑眯眯的说道。
“别,咱俩呀,不熟!!”张沈飞说着,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拍在桌子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这人不爱占人便宜。
再说了,徐慧珍帮过你,你背地里都能那么说他,我要是在吃了你的酒,说不定你背地里要怎么捣鼓我呢。”
说完起身便走,不再搭理背后已经变了脸色的范金友。
看到范金有上赶着巴结人却蹭了一鼻子灰,小酒馆众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张沈飞出了大门,先是往和小酒馆后门相反的方向走了几百米,脚下右拐,又从另一条胡同回去了。
走到徐慧珍的小院儿后门那里,门没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环视一圈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后,他便径直走进了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