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不停地有人跟打招呼,询问张厂长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回厂工作。
不可避免的,又有人问起集资房的事情。
“张厂长,当年咱们可是都在集资房上花了钱的,现在停工了快三年,总不能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吧??”
“可不怎么的?当时我们可都是砸锅卖铁,借了所有亲戚才凑够的买房钱。”
“嗐,停工不也没办法吗?这几年的大环境大家也不是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现在乡下已经不办大食堂了,完全可以再把那些农民弄来盖房子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个都拿眼看着张沈飞,期盼他能给个答复。
在大家心中,虽然张沈飞离开了轧钢厂去上学,但他的关系还在轧钢厂,也还拿着轧钢厂的工资。
最重要的是,集资房项目是他发起的,自然也得他负责到底。
两世为Z国人,张沈飞自然明白房子对于国人的意义。
也是到了这个位面他才知道,现在的四九城人跟后世的四九城并没有什么不同。大部分都是七八口,甚至十几口挤着十几平方,二十来平方的房子。每天挤来挤去,似乎连呼吸都不能大声,都要憋着。
对这些人而言,他们做梦都想有个温馨又稍微能喘口气的小屋,当初集资房项目能够一呼百应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钱交上去了,项目却停工好几年,也不怪大家着急。
张沈飞朝着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急,其实咱们厂子的领导跟大家一样急。
上个月回厂里开会的时候,我已经跟杨厂长他们讨论过,只要旱情大幅度缓解,厂里就会把盖房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
过了年之后,疫情就会得到大幅度的缓解。粮食开始征收,大家能吃上饭,他们就可以重新跟那些公社接触,调用农民工过来帮忙干活。
那些农民用在建筑工地干的活抵扣换算成公分,比下地要划算的多。这是一份双赢的合作,公社没理由不同意。
轧钢厂众人听到张沈飞的保证之后,一个个的心安定下来,顿时喜笑颜开。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轧钢厂而去,大家在厂子里都是看的露天电影,好处是不用买票,但位置不固定,全凭来的早晚占座儿。
很快,
张沈飞和傻柱等人就到了轧钢厂篮球场。
此时天已经黑透,只见这里扯起了几个上百瓦的大灯泡,照的周围如同白昼一般。
篮球场的正中央扯上了幕布,四个角用绳子吊着,使得幕布看起来不算特别的平整,有些晃悠的感觉。
幕布正前方已经摆上了不少的小板凳和条凳,有些位置虽然没摆凳子,但是却放着砖头,这表示这位置已经有人盯上了。
谁要是不眨眼,挪开砖头放上凳子属于抢座,要被人骂。
电影此时还没有开演,小孩子们在幕布前面追逐打闹,大人们则是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说话。
傻柱拎着凳子找位置时候,就看到许富贵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张厂长您来了??我给您留的有位置在这边,您给我来……”
说着指了指幕布前方最好的观影位置,那里早已经放好了几张崭新的椅子,甚至还贴心的放上了椅垫。
很明显这几个位置是许富贵专门给厂子里的领导们准备的。
看到他这贴心的不止张水飞,心中不禁感叹道,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天生会打洞。
许富贵在轧钢厂作为放映员,一直混的都是如鱼得水,怪不得许大茂一直会巴结领导是个人精呢。
再一想其实四合院里这些小年轻和他们的父辈之间大致都是这个样子的。
许富贵精于算计,所以许大茂也精于钻营。
傻柱他爹和大青是个厨子,所以傻柱自己也是厨子。
阎埠贵对孩子们精于算计,后期等孩子们雨衣丰满之后,在他面前也各种算计,甚至把他搭建地震棚的木头也都给抢走。
刘海中自不用说,平时把孩子们当沙包练,所以老了之后即使脑中风,也得不到孩子们的一丝怜悯。
所以说,父母的教育远比学校的教育要更深刻,给孩子们带来更深远的影响。
傻柱最看不得许大茂巴结领导这会儿见许富贵也这样,忍不住撇撇嘴,将随身带的小凳子放在一边,一屁股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