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这人满嘴跑火车,明明自个儿家是卖油饼的,偏偏爱跟那些皇帝,当官儿的什么的攀上矫情。
曾经他还说过知道什么左领的宝藏,丞相的瑰宝,到最后都不过证明是在信口开河。
只不过李大饼到底是长辈,众人也不好当面呲他,只能陪着假笑。
胖子朝着四眼儿挤眉弄眼,心道也就是李油饼不在场,要是在的话,非得跟他爹干起来,让他不要再信口开河不可。
他们俩不当回事儿,唯有张沈飞好像很是认真的样子提问道:“可是你说如果那池塘下面真的有宝藏的话,你老太监的人怎么会那么不谨慎,大咧咧放你进去呢??”
谁家好人在挖藏宝地的时候还让旁人围观呀??!!
更别提卖油饼的要是能随便进施工现场,那卖柴的,卖水的,卖菜的,卖肉的不都能随便进了吗???
那么多人的围观下,还挖个屁的秘密藏宝地,干脆不如跟天桥撂地摊似的拉开大幕,随便大家看算了。
见所有人都意兴阑珊的,张沈飞还这么问,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李大饼顿时不乐意了:“当时我不是年纪小吗??他们不把我当回事儿,那地方管的可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旁人想进还进不去呢。
人看门的是看我一小孩,还拎着个大篮子,里头装满了油饼和油条,这才让我进……”
说到这里,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又添了一句:“就隆记隆老三的闺女隆大妞,当时她才五岁,修池塘的时候就在旁边玩石子呢。
我记得你跟她那个入赘的女婿王满堂不是挺熟的吗??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问你那个婶子。”
当时唐大妞看到他提着满篮子油饼,馋的直流哈喇子,他看不过眼,撕了半拉油饼给她。
“那个隆大妞吃了我的油饼,跟我玩在一起时候比我还能吹,说他们家是给皇帝做装修的红顶子手工,家里的银子多的很,都是拿牛皮裹着的……还说那叫银壳。说他们隆记鼎盛的时候,银壳堆成山,用大黄鱼当玩具玩。”
银壳??胖子顿时乐了:“叔,你以前可说那银壳是你们老李家存银子的办法。怎么这会儿到变成了听别人说的了???”
“我就说嘛,卖油饼还能卖出牛皮包裹的银子了?”知道李大饼虽然爱吹牛但不端长辈的架子,四眼儿也说道。
啊,这个……李大饼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以前是我吹牛,但是这银壳真是我听隆大妞说的。千真万确!!”
“叔。您都骗了我们二十多年了,您现在再说这个我们能信吗??”四眼儿还是不相信他,索性说道,“您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您骗了我们二十多年,比狼来了可狠多了。”
这个……牛皮吹多了,怎么还圆不上了。
幸好,幸好未来的儿媳妇这会儿已经离开,没看到他这幅样子,李大饼心中暗忖。
眼瞅着四眼和胖子将李大饼挤兑的不行,张沈飞却在一旁沉默不语。
刚才听李大饼说到隆大妞也在现场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就想起那天站在罗圈儿胡同二号院院墙上,往院子里看的情景。
难道说……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池塘真的有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成,还是得找机会去灯盏胡同找一下王满堂夫妻。
脑海中有了思路之后,张沈飞才有空去解救被围攻的李大饼。
李大饼得到喘息的机会,顿时如释重负,借口尿遁就逃之夭夭。
等他一走,兄弟三人继续喝。
自打粮食紧张之后,好久都没跟兄弟们一起聚了,张沈飞今儿高兴,喝的就有点儿上头。
出了李油饼的家门吹着夏日清凉的晚风,他打算去前门看一趟张捍东,顺便给陈雪茹说点儿正事儿。
出门时候没有骑自行车,但好在菊儿胡同离南锣鼓巷不远,,他迈着不甚清醒的步子回到四合院,没回家,而是骑了车子再次出门。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要搁在以前,大街上没什么人。但这两年经济下行,招工的工厂也少。
那些个没有工作等待街道分配的胡同串子,街溜子反而急躁起来。没事就在街面上乱逛,社会治安肉眼可见的乱起来。
就这一路上,一会儿功夫。
张沈飞就遇到了四五群胡同串子,不过这些人只是在乱晃,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张沈飞也就全当没看见。
眼看就要到前门大街和云居胡同交叉口的时候,张沈飞就看到三四个小年轻围着一个姑娘,拉拉扯扯。
那姑娘扎着俩麻花辫,不堪被纠缠,低头想跑,但那几个青年呈包围之势,哪容她逃跑??
一边伸出胳膊拦着她,一边嘴里还在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