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杬木”是古代的一种乔木。
后来的宋朝人洪迈在《容斋随笔》里还引用了《异物志》的记载中也提到过,“杬子,音元,盐鸭子也。以其用杬木皮汁和盐渍之。”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人们便用米汤和盐草灰腌制鸭蛋了……”
张沈飞听着科普,抄起菜刀,手起刀落,一枚鸭蛋顿时一分为二:“袁枚是个会吃的。老头儿你也是。”
他大概知道这老头儿是谁了。
老汪头儿似乎也不在乎掉马,吩咐完张沈飞,便开始炒菜,张沈飞摆好盘,见缝插针地给他搭把手。
两人搭配,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摆在桌子上。
张沈飞以为这个时候就可以吃饭了,却不想老头儿把菜都用碗扣起来:“等我老伴儿回来再吃。”
说完又扭头看了桌上的座钟:“按说这个点儿也该回来了啊,估计是又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她啊,忙得很。”
语气中似乎有一丝不满,张沈飞不好说什么,打着哈哈。
老汪头儿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摇煤球悠长的喊声,立刻不再废话,拉着张沈飞就往外走。
两人到了门口,就看到一个脸手都黑的中年汉子牵着一辆马车,车上驮着一袋袋的煤末子。
“同志,我们家要摇煤球。”老汪头儿笑眯眯地冲着人喊道。
那汉子停下马车,问清楚老汪头儿要多少之后,从车上卸下两袋子煤沫子,摊在地上。
用铁锹在煤末子的中间挖了个洞之后,将张沈飞帮手提过来的水倒在坑里,而后又从车上卸下来黄土倒进去,搅拌起来。
经过他的努力,将那一堆煤做成了一大块平整的黑色蛋糕。
等其稍稍干凝,用铲子在上面横切竖切,切成小方块,又铲进筛子,抱起筛子,开始晃动。
这也是摇煤球这个名字的由来。
汉子大冬天的干的热火朝天,额头上浸出汗珠。老汪头儿似乎对他的工作很感兴趣,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时不时地发问。
张沈飞看的倒也有趣,这老汪头儿挺有意思,同样是老Y,四合院的阎埠贵和他见到的其他每天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老汪头儿倒是不当回事儿,每天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张沈飞很少会用天真烂漫形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老人。
但此时看着老汪头儿饶有兴致跟汉子搭讪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个词。
所有煤球弄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老汪头儿要等的老伴儿姗姗来迟。
老太太戴着眼镜,穿的是干部服,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老汪头儿前面因为老伴儿迟迟不归嘟嘟囔囔,看到老太太后却没有抱怨,把除了咸鸭蛋之外剩下的菜端回厨房重新热了,三人于是坐在一起吃饭。
张沈飞是唯一的小辈,自然要表现一番,给大家盛饭,盛汤,还做了自我介绍。
老太太对他似乎很是满意,席间问他不少问题,也聊起自己家的一些情况。
也是这个时候,张沈飞才知道这个下棋老耍赖,走三步就要毁一步棋的老汪头儿,居然是四九城的著名作家,也是燕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负责的科目则是写作理论与实践。
“那老头儿?要开始给我们上课了吗?”张沈飞捏起半只鸭蛋,用一根筷子戳着通红的蛋黄吃,好奇的问道。
老汪头儿摇头:“我被借调到电影制片厂了,负责创作文学剧本,应该这几天就会离开燕京大学。”
当编剧了这是?张沈飞琢磨着,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老头儿吃了几口麻豆腐,突然想起什么:“小子,我记得你之前说,前几年青年日报连载的小说《沙家浜》是出自你之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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