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鸡是空间养的,猪肉是公私合营前,他请温软软杀了两头猪,囤放在空间里的。
只有那条鱼,是他跑了一趟荷花市场的鸽子市,花高价在那里现买的。
不是他不想去供销社买,只是鲜鱼这样的东西供销社不一定有,得遇。
二是得要票,他可没票。
拎着一堆东西回到四合院,前院阎埠贵他媳妇许是跟阎埠贵过的日子久了,沾染上了几分自个儿男人的习性,见状,顿时冒出精光,凑过来。
“大飞,要我说咱这四合院如今就你们老张家日子过的好。
你瞧瞧这鸡鸭鱼肉的,除了你们,谁家还趁这些啊!!!!”
张沈飞叹了口气:“阎大妈此言差矣,我们家日子也不比别人家好过啊。
您要说按照工资,我现在上大学,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块钱,加上轧钢厂给的那一半儿,虽说七八十块也不少,但难道院子里就没有比我赚得多的了吗???
再者说,旁的那些个一个月挣七八十的,谁家有我们家负担这么大??一个老人,八九个半大小子的……”
眼瞅着已经1958年下半年,苦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张沈飞可不想给四合院邻居们留下家里有钱,吃喝不愁的印象。
见阎大妈一双眼一直在自己拎着的草绳上打转,张沈飞又是叹了口气:“您只看见我手里这些肉了,却不知道这是我娘舅家来人,我们把全家的肉票都给搜刮出来,才置办齐全。
阎大妈您是懂规矩的,都说娘亲舅大,我妈都没了,舅舅家来人,我们不得倾尽所有给人吃点好的吗??”
阎大妈虽然小气,但也不是人事不通的,自古以来,确实有娘亲舅大的说法。
于是便附和地点点头:“亏了谁还能亏了自个儿舅舅家的人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就说我们家吧??我们家老头儿都那样了……”
说着一努嘴:“他舅舅每回来的时候,他还要给安排两个咸鸭蛋呢。”
张沈飞听的咋舌,一顿饭两个咸鸭蛋,四舍五入,那不跟要他们阎大爷的命一样了吗???
他竖起大拇指:“我阎大爷是个懂规矩的!!!”
杨瑞华脸色一沉:“懂了屁的规矩,他舅舅倒是有鸭蛋吃了,我舅舅呢????”
得,看来俩舅舅分赃不均啊。张沈飞暗忖。
杨瑞华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当即便开始吐槽阎埠贵做事儿厚此薄彼,不把她舅舅当人看,只给吃臭豆腐下饭,还不给滴两滴香油。
四九城地邪,说谁谁就到跟前儿。
杨瑞华话还没说完,阎埠贵就沉着脸出来了。
眼瞅着这两口子要干架,张沈飞忙尿遁往中院去了。
“撒尿你去巷子口啊,你去中院干嘛???”阎埠贵朝着他背影喊了一句,扭头又看向做贼心虚的自个儿媳妇,“你跟大飞说什么呢?怎么就又扯到我舅舅吃鸭蛋上面了???”
杨瑞华把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感叹道:“大飞虽然比咱们家挣得多点儿,但压力比咱也大了不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阎埠贵石头镜后的小母狗眼一眨,瞬间就把账给算了七七八八:“大飞这账算的不对啊。
他现在是只拿一半儿工资,田小枣没工资不错。但居委会主任不发工资发粮食啊!!!如今这世道,粮食不比钱金贵??
再者说了,老张家八个小子要养,可他张沈飞只是孩子们的二叔,又不是亲爹,怎么就能算他的负担了???
哪怕是他们家那个老太太,虽然跟着张沈飞夫妻吃喝,可人那关外的俩闺女每个月还给寄五块钱钱呢!!!”
所以说,张沈飞这一脉每个月八十块钱的收入,还有免费的粮食。
一共也就养着三口人,这日子不比一大爷差啊!!!
就这,他还没算张沈飞之前写小说赚的钱呢!!!
阎埠贵越算眼神越清明,颇有一种劳资早已经机智地看穿一切的样子。
“对啊,我怎么就给他绕进去了???”杨瑞华回过神一拍脑袋,怕老头儿又想起鸭蛋的事情,有意讨好道,“老头子还是你厉害!!!谁也甭想瞒过你。
张沈飞也是个坏小子,跟老邻居还哭穷。怕我们借他钱怎么地???”
阎埠贵闻言若有所思:“那张沈飞不是个低调的人,突然开始哭穷……其中必有深意。”
阎大妈不懂:“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甭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出去跟人乱说。”
阎埠贵告诫完,不再搭理她,拿着扫帚一边开始扫地,一边思索。
张沈飞可是轧钢厂副厂长,又是燕京大学的学生,阎埠贵相信,他不会突然弄这么一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