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沈飞今天跟老萧说这些,也是看在他和原身亲爹的情分上。
话说出口之前,他已经能料到老萧的反应,自然现在也不会因此生气。
两人又分享了许久未见,双方家庭的情况之后,张沈飞便要起身告辞。
厨房里正在蒸丝糕的大妞一听顿时急了:“大飞不能走!!到你亲大爷家还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吗??这不打我们隆记的脸吗???
等着,大娘给你做丝糕吃,配的稀罕货,”
张沈飞确实好久没吃丝糕了,还挺想的,也就没客气的留下来。
待到饭菜上了桌,看到抹着厚厚一层黄油的丝糕,他顿时一脸懵逼:“大娘,这什么玩意儿???”
大妞满脸骄傲:“这是毛熊国的特色吃食,我们院子不是有毛熊人在住吗?这黄油就是他们送我的。”
这黄油对方送给她都好几个月了,她愣是没舍得吃,今儿也是为了招待张沈飞,专门拿出来的。
大妞说完捡起一块巨大抹着黄油的丝糕,塞进张沈飞手里:“大飞赶紧吃,往饱了吃。”
啊,这个……
张沈飞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黄油原本是固体,抹在热丝糕上立刻融化,顺着手指头往下流。
丝糕本就是黄色,黄油又是黄色,黄上加黄,还黏糊糊,腻腻歪歪往下流,让人一看,就食欲全无。
张沈飞这头正在犹豫怎么下嘴,便看到王满堂手里丝糕上的黄油流到了手腕上,他伸了舌头去舔,新滴下来的黄油又淌了后脖颈。
大妞拿了抹布来擦,整块抹布上又满是黄油。
王满堂彻底恼了,一把将丝糕拍在桌子上:“大飞,走!!不吃了!!大爷带你出去吃!!”
张沈飞想走,又想卖乖,看着大妞便道:“这,我大娘都把饭做好了,咱们现在出去吃,不太好吧???”
王满堂却说道:“哪怕今儿吃馒头就凉水,我也坚决不吃这毛熊吃食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张沈飞紧随其后。
大妞拿着热丝糕撇撇嘴:“山猪吃不了细糠,你们俩就是享受不了现代会,不懂得洋派!!!!”
王满堂只当没听到,张沈飞捂着嘴偷笑。
两人出门买了只烧鸡,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张沈飞送王满堂回到灯盏胡同,王满堂一边下车,一边说道:
“那明儿我就带着人去轧钢厂工地上,跟你们厂子的项目领导碰个面?”
“成,也不用太早,你明天早上八点多带着柱子哥他们过去就行,到时候我会带您去见厂长。”
张沈飞说完,挥手跟王满堂告别,走了。
骑着自行车返回南锣鼓巷的时候,遇到了等在这里许久的白老师。
三年前白老师当了妈妈,生了个女孩。进入计划经济年代后,张沈飞和她频繁见面。
每次见面,都要驾车。
日子久了,张沈飞发现这辆车其他地方都挺好,就是这辆车的水箱很是发达。
每次提速,车子水压就会过高,张沈飞不得不在高速行驶的时候拔掉钥匙泄洪。
这次也一样,偃旗息鼓之后,张沈飞答应给白老师代买五十斤粮食,两人就此分开。
……
第二天一早,
四九城一个连空气中都透露着清冷的早晨,太阳一如既往的升起,四合院的屋檐及树杈,窗棂上都落着一层薄薄的霜。
那冰霜在晨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许是因为天气冷了,四合院的住户们起的也比往常晚了一点。
就连刘海中也把打儿子的时间往后顺延了半个小时。
已经是早上将近六点,院子里还依然安静着。
只有阎埠贵挥舞着大扫把,刷刷的扫地声在院子里回荡。
不吵,反而更显寂寥。
院子快要扫完的时候,四合院里各家各户开始响起穿鞋声,咳嗽声,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