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
阎埠贵原本正在屋檐底下整理劈柴,看到老张家亲戚上门,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大飞他表哥,伱这是又来城里办事儿啦?”
这钱铁柱,每次进城送货都要往张家来一趟,不是带着蘑菇,就是带着咸鱼,眼热啊!!
他心中不由得感叹道,有一个乡下亲戚就是好啊!!!
三不五十的来探个亲戚什么的,总能给带点好吃的。
只可惜他们家是小业主,家里的亲戚也都是四九城里的底层,而且一家比一家的会算计。
想吃他们送的野味儿什么的,简直比登天还要再难上三分。
想到这里,阎埠贵不由得感叹,还好,还好自己也不遑多让,没让那些个过河勾腚子夹水的亲戚占到自己便宜。
钱铁柱听到有人跟自己搭讪,便想了一下。
想起这人是张沈飞对门的邻居,便拍了拍背上的麻袋,朝着他笑道:
“这不来给饭馆送野味吗?我妈秋天自个儿腌的黄瓜干和土豆干,还有一点野味什么的,让我带过来给亲家奶奶……”
虽然姑姑不在了,但张家还有老太太,大家时有走动,也经常互通有无。
阎埠贵闻言,顿时咋舌:“呦,你这拿的可都是好东西啊!!大飞他们家好福气,有你们这样的好亲戚,一直想着他们。
你是不知道啊,就这土豆干,黄瓜干什么的,在城里根本吃不着,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儿!!!”
言语间多有暗示,要是今儿遇到的是许富贵或者许大茂,八成就能从他们手里弄到一头蒜或者一挂蘑菇什么的。
只可惜,
钱铁柱不是四合院的住户,也不明白阎埠贵话里的那些道道儿。
听到他这么说,还以为是在夸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边说着“我们送的都是山里的东西,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啦。”一边与阎埠贵挥手告别,走到张沈飞家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呀?”屋里传来张家老太太慢吞吞的询问。
“老太太,我是铁柱,来给您老请安。”钱铁柱清清嗓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呀,铁柱子???大飞赶紧开门,你表哥来了。”屋子里张奶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连声催促张沈飞开门。
很快,
屋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吱嘎一声,门开了。
看到钱铁柱身上的雪花,张沈飞忍不住蹙眉:“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下山来了?”
钱铁柱嘿嘿一笑:“这不丰泽园托人给带话吗?说是急等着野味用,让赶紧给送去。
我瞅着这雪也就这么回事儿,公社又催得紧,就跑了一趟。”
“你呀,要钱不要命。”张沈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钱铁柱揪进门,又从门后墙上上取下一条干毛巾,在对方的身上使劲的拍打。
钱铁柱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用管,屋里热的很。一会儿雪化了就好了。”
一旁的张奶奶正在给倒热茶,还往里面捏了一撮白糖,听到钱铁柱的话立刻不答应了:
“怎么能不管呢?这要是把衣服弄湿了非得感冒不成。”
“你来走一趟亲戚,还让你生了病。这要是等你回了家,不得有人戳我老太太的脊梁骨呀??”
说着话,老太太已经捧着热茶走到钱铁柱身边:“喝吧。”
钱铁柱连忙双手捧过茶杯,吹了吹漂浮着的茶叶沫子轻轻抿了一口:“真好喝,甜。”
“甜就多喝点,这里头我给放的正儿八经的白糖!!”张奶奶笑了。
寒暄过后,三人于是坐下开始剥着瓜子闲聊。
张奶奶嫁到四九城前也是乡下人,说话间便免不得的开始问起今年的收成什么。
钱铁柱告诉老太太,收成挺好,而且从半个月前起,他们村已经开始实行农业合作社:
“我们村小,一共也就三十二户村民,大家分成了两个小组,每个小组十六户人家。
这十六户家里的畜生,大型农具什么的都交到组里统一管理和使用。当然这不是免费的,会给分红。
平时整个小组的人,大家一起劳动,地都合在了一起。据说等来年打了粮食,也要合在一起,再分。”
听到这里,张沈飞微蹙眉头:“粮食合在一起?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