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盟主。”
帐中众人零零落落地拱手应了一句后,众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商议别的心思,也就各自散开去歇息了。
在经历了连续两夜的骚扰后,早就困乏不已的讨吴盟军今夜无疑已经渐渐接近麻木的地步。
而在与讨吴盟军相隔一个小山头的位置,甘宁远远地眺望着讨吴盟军营寨之中的动向。
显然,如今面对着山越的骚扰,讨吴盟军已经是主打一个你骚你的,我睡我的,就仿佛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支棱不起来的太监似的。
对于山越的不断骚扰,讨吴盟军所做出的反应可谓是越来越有限。
就连有些山越人已经靠近营寨不足十步,往着营寨内抛了一些火把进去,讨吴盟军也是零零散散地踩灭了被点燃的地方,甚至都懒得追击山越人。
“啧啧,睡得可真沉啊。”
甘宁砸着嘴地开口说着,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蠢蠢欲动。
跟随着甘宁而来的江值闻言,如何不清楚甘宁那深入骨髓的不安分,当即开口提醒道。
“兴霸,贾长史的命令仅仅只是让我们持续骚扰,以疲敌军,你可勿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当然,军令如山的道理,我甘兴霸最懂了!”
甘宁说罢,“嘿嘿”地笑了一句,然后开口道。“叔父,我有一计,可疲敌军。”
江值深深地凝视了甘宁一眼,道。“我反对。”
甘宁一愣,没好气地说道。
“老子都还没说是什么计,反对什么?”
江值的脸色一沉,道。“你跟谁自称老子?”
甘宁一怔,也不尴尬,笑道。
“嘿嘿,叔父何必计较那等小事,且听我妙计如何?眼下敌军被山越人骚扰多日,已是疲惫不堪,沉沉入睡者必不在少数。”
“接下来不妨让山越人频频骚扰敌军营寨西侧,而不再骚扰东侧,如此一来,东侧敌军必然会警惕大降,甚至不少负责警戒的士卒会由于多日疲惫而直接入睡。”
“届时,吾率领锦帆贼径直从东侧杀入,搅他个天翻地覆,马踏连营,火烧营寨,如何又不是一疲敌妙计?”
江值气得胡须忍不住连连抖了抖,就知道甘宁憋不出什么好屁。
什么时候马踏连营,也算是疲敌妙计了?
这话……几乎是到头了!
好半晌缓过气来的江值,方才连忙开口阻止道。“随兴霸而来的仅有百人,敌军有近十四万之众,岂能如此冒险?”
甘宁忍不住大笑出声,道。“哈哈哈哈,敌军纵有十四万之众,在吾眼中亦不过是草芥成群罢了,又岂能阻我百虎劫营?”
江值沉着脸,开口道。“不行,总之我反对!”
甘宁沉吟了一下,叹息一声,看着江值开口道。
“唉,既然叔父反对,那也只能……”
说到这里之时,甘宁骤然朝着江值身后的锦帆贼递了一个眼神。
下一刻,还不等江值反应过来,他便被锦帆贼熟练无比地绑了起来。
等将江值绑得妥妥当当之后,甘宁方才笑嘻嘻地说出下半句话,道。“……请叔父恕罪了”
“你,你敢绑我?大胆,我命令你即刻……”
只是,不等江值说完,甘宁就亲自撕下了一角衣摆,将江值的嘴巴给堵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着江值行礼道。
“主公与子坤先生于我而言,恩同再造,吾便是舍了这一身,也定然不教吴郡为贼人所夺,坏了主公的根基与子坤先生的谋划。”
“既然贾长史命我疲敌,那便定要疲敌,如何能让贼人安睡入眠?”
顿了顿,甘宁再度朝着江值躬身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