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不相帮的话,张飞又有种眼睁睁地看着左手打右手只能干焦急的感觉。
‘要是二哥在就好了,俺跟二哥一人拉住一个最是妥当了……’
而就在张飞只能在门外听着墙角胡思乱想之时,在仅剩两人的屋内,刘备的神色肃然地朝着李基问道。
“子坤,你的想法有一点危险,明为监督郭异,实乃窃取会稽郡实权,此非是忠臣所为,可是有谁在背后怂恿蛊惑了你?”
李基的表情微动,叹息了一声后,说道。“主公,当今世上或有人能在计谋上胜吾一筹,但却绝对无人蛊惑得了吾,吾……很清楚适才在说什么。”
这让刘备的脸庞明显抽动了一下,眉毛都是拧成了一团,似是有怒气勃发欲呵斥李基,但又心有不舍地忍了下来,道。
“子坤,我等为汉臣,食汉禄,焉能行那等汉贼之事?不可为也!适才子坤之言,备权当你昨夜之酒未醒的戏言,今后万万不可再提。”
“主公!!”
李基骤然提高了音量,明白事已至此,已无退缩的道理!
“你我为汉臣的前提,难道不是先为汉人乎?在主公心中大汉是一人之大汉,还是天下万民所共筑的大汉?”
“今,主公可见多少汉人流离失所,未有一容身之地乎?如此之大汉,还是那威名远扬四方之强汉乎?还是那高祖皇帝推翻暴秦而建立的强汉乎?”
“今之大汉,又与昔日暴秦何异?且基非是汉贼,亦不欲窃汉,实乃欲让主公效仿光武帝再救大汉!”
此番话,无疑已是在赤裸裸地表明着李基的心志,更是震惊得刘备神色大震,手指有些发颤地指着李基,道。
“子坤,子坤,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何须至此?!今天子不过是被奸人一时蒙蔽,且有子坤之能,未必就不能实现那以一郡而治天下的大志。”
“此前,中原如此大灾,在备与子坤的通力合作之下,不也安置了无数流民,使其再有安居乐业的机会吗?”
“只要如此十年二十年,你我同心致力于开发长江以南,足可使天下百姓皆有温饱也。”
李基缓缓地摇了摇头,坦诚地与刘备对视,道。
“主公,你我没有二十年的时间,甚至就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最多五年……当今天子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便会支撑不住。”
“只待天子驾崩,以眼下时局之乱,便是主公也合该清楚以二位年幼皇子必然无法压下纷乱局势,乱世……必至!”
这一番话,让刘备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猛然抓住李基的肩膀,道。
“子坤,你可知在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李基看着眼前神色有些狰狞的刘备,很是明白此刻刘备心中那巨大的落差感。
在刘备的眼中,这个世道原本便是处处艰难,幸得有两位义弟以及李基辅助,一路以命相搏换来了一处实现抱负的吴郡之地。
且在李基的治理之下,吴郡之地几乎是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蒸蒸日上,只待吴郡水利改造结束,可开垦的良田何止万顷,足以活民无数。
或许,只待实现那“以一郡而治天下”的抱负后,必可让长江以南的无数州郡争相效仿,如此往复,再现繁华盛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刘备眼中,那便是世道或许破烂,但却是在一点点朝着充满希望的未来发展……